“主管,您要救救我们啊!”

在圣乔治镇外的一间木屋内,几个牧羊人惨兮兮地对着一个中年男人诉着苦。

中年男人在屋内穿着一件考究的丝绸衬衣,跟眼前的牧羊人迥然不同。他怀里抱着一只刚刚满月的边境牧羊犬,温和地给它梳理着毛发,漫不经心地跟那几個愁眉苦脸的牧羊人说道:“一周前,我有没有告诉你们,这批羊有问题?”

看到中年人终于肯说话,牧羊人们哭丧的脸总算是有了点活力,他们忙不迭点头,“是的,是您像先知一样告诫我们这批羊有问题,是我们太贪婪,犯下了罪孽,把整个羊群搞得一团糟。

现在我们不得不为我们的贪婪赎罪,除了少数几家羊群没有问题,剩下的几乎都被疾病传染上了。少的三五只,多的二十多只,全都站不起来了。”

在门外,是一辆平板马车,马车上拉着十五六只奄奄一息的绵羊,它们有的呼吸困难,体温升高,有的流涎呕吐,甚至抽搐,剩下的则口腔内和蹄部出现水泡和溃疡,很显然口蹄疫已经上身。

只是这样一番承认错误并没有让中年男人有半分动容,他也没有开口,甚至没有抬头,只是一下又一下地摩挲着小狗。

看中年男人不为所动,为首的牧羊人咬了咬牙,继续说道:“利威尔先生,我们给牧羊人协会带了不好的头,造成了非常不好的影响,为此我愿意代表红石镇周边的牧羊人为协会捐款,为了弥补协会的损失,我们一共捐献出四百美金。

这次所有得病的羊还需要靠您来救治,治好的羊我们也没有能力再好好养了,只能恳求您的仁慈再来帮帮我们,把这些病羊全部带走吧。”

坐在对面的中年男人抬了抬眉毛,似乎在计算着这次的收益,四百美金再加上大约一百头羊,这样的收入也倒还算可以。

他咳嗽了一声,算是清清嗓子,慢慢说道:“我们都是从爱尔兰出身的苦命人,从我们的父辈开始就在这里牧羊,还记得刚来亚美利加的时候,我们连羊都买不起,是靠着给别人放羊才攒出来的第一只小羊羔。我们发誓要互利共生,要像毛线团一样牢牢地束在一起。

但是你们呢?才过了三十几年,已经开始听不进去牧羊人协会的忠告,甚至开始对抗协会的建议和帮助。这样好吗?这样不好。只是一次敌人投喂的毒酒,就让你们差点全部阵亡,你们不感觉羞愧吗?

你们知道,我在为牧羊人协会谋划什么,我要的是一片地吗?我要的是牧羊人的未来,是羊群和牛群的未来!这一步至关重要,而你们,就差一点坏了这件大事,坏了我们近乎未来十年的大好事!”

这个叫利威尔的中年男人并没有说那四百美金和一百头羊的事情,而是给这些牧羊人们说起了从前,现在和未来,这让牧羊人们更加羞愧,低着头,涨红脸,根本不敢再说什么。

“好了!不过索性一切都还不晚,只要你们能及时回头,就一切都有的谈!没关系伙计们,放下你们内疚的心,抬起你们高傲的头颅,事情还远不算完,只要你们还支持我,还坚定地站在我身边,那么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利威尔先生弯腰将小狗放到地上,任由它跌跌撞撞地跑到床边,他的演讲也到了尾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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