佘飞白听到华夫人的名号忍不住低唤一声。
陈焚耳朵一动，他皱眉往佘飞白看去。
如若华夫人是佘飞白亲生母亲，那把他吊在房梁上，灌他粪水的父母又是何等角色？
陈焚目光一转落到家成脸上，等着他说出下文。
家成被陈焚一盯，本想就此停嘴的他咬咬牙继续说道：“小少爷我接下来说的事你可能不太清楚，那时你年岁还小，记事不多，况且当年你还遭了妖鬼……”
“没事，你说。”
佘飞白神情严肃下来，他不想多听家成解释什么，他只想知道他生母是怎么去世的。
八年前，正是他遇妖鬼被仙人救下的时候，也是他习练云龙十二现的开始。
此前的他已经有些忘了他为何会如此执着于练剑。
现在经由家成提起记忆中的名号，他恍惚有感。
“唉，既然小少爷你问了，那我就说了。”
家成长叹口气，有些后悔自己多嘴，又有些意外释然。
佘府华夫人，是佘府现主人的平妻。
在大夫人怀胎八月时，佘府大公子又纳了洵回城中颇有才名的县令庶女华凌为妻。
那日凤冠霞披，满城红绸挂好不喜庆。
但在华夫人入得佘府没多久，佘府大夫人腹中胎儿没了。
这一遭事出，佘府大夫人伤心欲绝、痛彻心扉。
不巧往后又过一段时间，华夫人有了喜脉。
华夫人肚中胎儿就是现今的佘飞白。
这事闹的，洵回城内闲言碎语不见少。
佘府大公子在华夫人怀孕期间又纳了两小妾。
……
家成语中或有隐瞒，但也是正常的，毕竟他是佘府家养子，从一开始屁股就是佘府这边的。
他能把佘府陈谷子烂芝麻的往事搬出来说已经够给陈焚面子了。
再往下的隐秘不需要家成多说，陈焚也能猜出一些。
他虽然不信大夫人腹中胎儿是因为华夫人掉的，但谁让华夫人就刚巧出现在那儿关口。
裤子里装的不是屎也得是。
陈焚摇摇头，他侧眼看了下佘飞白脸色。
此时的佘飞白正绷着脸，也不知道他在想些什么，陈焚不是神仙也没有读心的能力。
只能让佘飞白自我消化了。
“日月如梭，再往后就是小公子懂事了，华夫人带着他外出踏春。”
家成轻声说着，他有些担心的望了佘飞白一眼：“那日本是晴空万里的好天气，但谁曾想天色突变，就几个呼吸，霎时间云雨满城。”
“华夫人也就是在那日不慎落水，丢了性命。”
“而小公子也染了风寒，终日药汤灌口，好不容易养好病后，小公子失踪了。”
失踪？
陈焚望向脸色发白的佘飞白，缓声问道：“你就是那日遇到的仙人吗？”
佘飞白被陈焚问到，他恍惚回神应声道：“嗯，就是那天，那天我听见了娘亲的声音，她带着我去了洵河边，我在那儿遇到了……一些东西。”
漆黑的河水翻涌如墨，小小少年哭喊着往母亲的方向奔去。
但就在他以为能再投入那温暖怀抱时，他所感触的是一怀阴冷滑腻。
佘飞白双手捂着脸，他轻轻颤抖着。
“那东西好冷，给我的感觉很不好，但它明明有着娘亲的声音，我知道那就是娘亲的声音。”
“但那东西不是娘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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