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云涧内的异样自然引起掌柜的注意，那坐于柜后写写画画的掌柜一听酒楼内人声止下，他眉头轻皱着抬头，心下想着的是这些酒鬼怎么转了性子，突然都安静下来了。
倒是他的视线落在门口时，他的表情同样呆滞起来。
注意到掌柜的视线落来，陈焚迎上目光还未多说些什么。
那有着一丛灰白山羊胡的小老头就猛地从柜台后冲出，他这身手矫健的模样实在是和他外貌不太搭。
“大人，来小的这儿是有公事要办吗？”
小老头满脸堆笑，小心翼翼的问着。
闻声陈焚一怔，这小老头谄媚的模样实在是让他不太适应。
不过也算正常？毕竟清水县城县令见提锋时也是一样的大气不敢出。
“无事，只是讨口水喝。”
陈焚轻声回了一句。
听他这话，小老头也不知道是该喜还是该忧。
监天司不是来办公事的，也就是说他这酒楼不会有什么妖邪存在。
但既然不是来办公事的，怎么就偏偏来小老儿这酒楼呢？
心知今儿生意是不好做了的小老头有苦说不出。
但又能怎么办？
平日里怎么都见不到的监天司大人来了，他还能甩脸色还是咋的。
“大人请进，这就为大人准备上座，大人靠窗观景如何？咱们酒楼后面就是岷江水过的洵河，正值秋日，黄叶绿水尚可一观~”
小老头卯足劲的笑着介绍，他可不想冲撞了这位监天司大人。
“不用。”
陈焚向小老头摇摇头，他来水云涧的目的还是很清晰的。
他想要的就是酒楼里你一言我一语传出的信息，让他上楼独坐一桌，又怎么能听到他想要的呢？
“大堂随意找一座就可。”
陈焚抬眼环视酒楼大堂，见本该满座的水云涧内靠墙处有着一张空桌。
他当即向小老头说道：“就哪儿吧。”
小老头一看陈焚指的方向，本来笑嘻嘻的脸一下就苦了起来。
这大爷还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这给县令公子留的座位怎么就被这大爷一眼看上了？
不过一边是县令公子，一边是监天司大人。
小老头在心底掰着小九九。
终究是为了日后的水云涧，他小心翼翼向陈焚说道：“大人，那儿有人订座了，要不大人小老儿还是带您去楼上坐坐？”
“有人订座了吗？”
陈焚听了这话，也没想为难掌柜的。
陈焚再环视一圈水云涧大堂内，所见的都是默不作声夹着菜、喝着酒的客人。
见状他也算是明白了，他不上楼这些客人应是一声屁也憋不出来的。
“带我上去吧，一杯水就好。”
陈焚心下无奈叹气，这一遭经历让他知道了监天司的傩面以后还是少戴为好。
怪不得提锋以前特别和他说过，要他适应戴着面具示人的日子。
这种被视为异类的感觉，实在是不好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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