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水县城。
在这儿的居民似乎回归平日生活,他们回家的回家,有事的做事。
方才袭来的山鬼尸,就如恍然一梦般不再引人注意。
相比于那些失掉亲人,失掉财产的苦命人,大部分居民抱着的还是死里逃生的余兴。
城内不大不小的家族,陈姓一家同样如此。
他们从封锁的城南回到自家宅院,只觉得身心都放松下来。
只是一众人聚在陈家厅堂时,他们仍是面露忧色。
围坐在族会室中,本就心乱如麻的陈见意,在沉默的气氛更是有些心慌慌。
他低头搓着衣角,时不时抬头却见家里大人仍是一言不发。
作为家老的陈蕴中终于是见不得众人的沉默,他轻咳声开口道:“这一场无端灾祸,我们陈家人没丢多少东西,已经是幸事。”
“在县令面前我们也算是露过脸,事后县令得着手安抚城内百姓,你们有什么看法大可说说。”
一声落,围在桌前的陈家子弟神情不一。
他们有人在思索,有人在放空,也有人像陈见意般玩着衣角、手指。
但不约而同的是他们没一人开口。
陈蕴中的话头落在空处,他也只能长叹一声。
他明白这妖鬼入城不像常规的天灾人祸,那些天灾人祸忍忍也就过去了。
但妖鬼只要入的一次城就入的第二次。
在他们这些普通人看来,清水县城已经不如往前那般安全。
前些时日的妖鬼灭了陈焚一家,现在又是妖鬼入城。
连他这久经风浪的老头子也有些惊慌,更何况这些拖儿带女的陈家子弟们呢。
他理解他们的想法,但于危难中助县令一臂之力,这才是真的雪中送炭,只要县令不死,有这一遭事情,他们陈家又能站稳脚跟好些年岁。
不怪他老头子在这种全城惶惶的时候谋划往后。
只是这一辈辈传下来的陈家,他陈蕴中无论如何都得保住。
终于受不了族会室中的沉闷,心思本就跳脱的陈见意忍不住小心翼翼的问道:“爹,城南见的那名监天卫大人,我觉得好眼熟,会不会是陈焚小侄?”
陈蕴中闻言一怔,老脸上泛起感怀。
“那大人缺了一臂,身形虽和焚儿相仿,但应该不是。”
陈蕴中摇摇头,否掉陈见意的想法。
他心疼这个孙儿,但现在聊他对家族事无意义,眼下还是得先做好接下来的准备才是。
终于,在陈见意开口后,族会室内的大人们,也紧跟着说起自己想法。
一时间,陈家族会室内哀忧之色一扫而空,一片兴兴向荣。
……
砰——
傩面鳞兽被银竹一脚踢飞,碎裂的鳞甲和鲜血一同洒出。
提锋与形神癫狂的银竹过手,紧跟在他身后的刑鹿猛然投出顽石。
“没用!你们太没用了!”
银竹探出一手,迎面将袭来的顽石击碎,行动敏捷的她往前一跃,染血的五指猛地抓向刑鹿面门。
尖锐的五指在视野中放大,刑鹿面上却全无惊惧之色,独眼狂笑的他全然不惧,挥出拳头悍然迎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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