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知予说完,瞬间发现父女俩的目光都落在她身上。
哦,不好意思,偷听被发现了。
“抱歉,”沈知予尴尬地挥挥手,硬着头皮解释说,“我刚好路过这边,看一下附近的地形,不是故意听你们的对话。”
她越想越觉得自己没有必要道歉,父女俩在公共场合说这些,他们也未必怕人听到——如果是秘密,何必在这里?
君子不立于围墙之下。
嗯,二师父说得对,遇事不要总想自己的问题。
沈知予很快完成了逻辑自洽,但岑家父女显然没有那么容易平复情绪,两人更没有想到眼前看起来还未成年的女孩子,竟然主动说话。
岑庆仁感觉有点没有面子,但转念想到沈知予的身份……他倒也没有和贫民窟小姑娘计较的必要。
至于岑延宁,看向沈知予的眼神充满了惊异。
不是感觉到冒犯,而是有一丝欣赏?
沈知予不确定,但刚好对上岑延宁的视线,心念微动。
“好了,事情就这样决定了,到时无论你是否放心,也不许掺和进来。”岑庆仁看了一眼手表,对岑延宁道,“回去吧,今晚是家宴。”
岑延宁却没有动,她忽然升起反抗的心思,对父亲道:“家宴就很重要吗?每次家宴都是我们父女的批斗会,我不想听爷爷和妈妈的指责。”
“你怎么会这样想?”岑庆仁略显惊讶,却明白了岑延宁的意思,劝说道,“你自然也有不对的地方,如果你像延希一样——”
“我不要,”岑延宁当即打断父亲的说教,一字一句道,“我今天不回去,也不想像我的姐姐一样。我们从始至终都是两个人,我就是我。”
岑庆仁略显恼火,忍着怒气道:“我说了多少次,你不要说这些,你的姑姑,那些世交家的女孩子,不是都这样吗?”
怎么就你不一样?
岑延宁倔强道:“她们是男人的附属品,我不要如此,爹地,难道你认为我很无能吗?我比哥哥弟弟他们差在哪里?我嫁人以后领着家族信托,那爹地你呢,你这些年的努力都是为了侄子,你甘心吗?”
“我不甘心,又有什么办法?”岑庆仁长叹一声,“延宁,你要知道像我们这样的家庭,享受了家族的荣光,也必须承担家族传承的责任,你是女孩子。”
“女孩子生来就有错吗?”岑延宁仍旧不服,坚持道,“我今天不回去,我不想听所有人围攻我一人。”
说到底还是性别的问题。
沈知予撇嘴,嗤之以鼻。
她觉得实在无趣,香江豪门的家族内斗看似精彩,却不过是流传传统的儒家思想,她及师父们向来不认同,还是先走一步为好。
她迅速转头,手指掐算了几下,大致确定了陈伯的位置。
“沿着这边下去,大概就能找到。”她喃喃自语,说着就要离开。
突然,一只手拉住她的胳膊。
“稍等,”岑延宁赫然出现在身后,略带奇怪地问沈知予,“你要找人?你刚刚是在做什么?”
沈知予回头,只看到岑庆仁独自离开的背影,呃,刚刚后面她没有留心听下去,看似还是岑延宁的态度更坚决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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