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莱默的人头转向万殊和卡米耶的方向,张大了嘴巴,尖声狂笑。
“猎杀奴隶,是我最喜欢的游戏!剥下头皮时那种滑溜溜的感觉……实在是让人上瘾!”
这句话的话音未落,连在他身后那些触须便争先恐后地从苏莱默的喉咙中向前涌出,就像是猎奴节上那些冲向手无寸铁的奴隶们的猎手们一样。
它们迅速包裹起他的舌头,固定住他的牙床,又顺着咽喉的走向冲进他的鼻腔,甚至还能看见几抹青蓝色的光芒从他的眼珠下方透出来。
吱吱嘎嘎嘎嘎……
伴随着一阵令人牙酸的声音,还留在地面上的触须越来越少,而被它们所淹没的苏莱默的头颅则是因为覆盖上了一层又一层的触须而变成了一团类似肉球的形状,就连他头顶那枚带着锈迹的锁链王冠也被触须所淹没。
然后,那倒在地面上的肉球不断地蠕动着,交织、伸展,逐渐长出躯干、四肢、脑袋和尾巴,最终变形成一只猎犬形状的怪物。
它浑身上下都是由青色触须组成,没有可以用来观察的眼睛,没有可以用来聆听的耳朵,也没有可以用来嗅闻的鼻子,仿佛一只从亘古时期的噩梦中走出的怪物。
“至尊啊,这是什么该死的怪物?”
这怪物的造型令人感到极为不安,万殊本能性地从它的身上感到一种强烈的威胁。
然而,令他感到有点意外的是,这只新出现的怪物并未立即有所动作。
“……”
它伏低身体,触须按照某种恒定的节奏轻轻来回晃动着,仿佛在探测四周的环境;嗅探的动作只花了十几秒的时间,它又忽然扬起头,“看”向卡米耶和万殊所在的方向。
虽然没有眼睛,但那种森然的气息却让人在心里累积起无比的压迫感。
“万殊,你别怪我没早提醒你,这可不是什么好对付的东西。”
卡米耶紧盯着眼前的怪物,眼神一刻也不敢移开,暗泉行者在他的身前严阵以待,而在他身后空中飞舞的炎狱鹤也露出一副如临大敌的姿态。
“在我所知道的所有夜哭之物里,它的难缠程度可以算是数一数二的。”
这句话让万殊心下一沉。
他同样牢牢盯住那只由苏莱默变形而来的怪物,低声问道:“这东西到底是什么来头?”
“在我经历上次时间线时看过的一本古籍里,记载说这东西的名字叫做原初猎犬。它们是超过所有凡人理解的存在,是所有时间线中最为古老的捕猎者,同时也是最为冷酷致命的猎手。”
卡米耶的眼睛一眨不眨地注视着原初猎犬的一举一动,头也不回地继续说道。
“早在‘猎犬’这个概念出现之前,甚至早在人们的历史记载之前,它们就已经出现在群星之中,凭借那些晃动的触须来捕捉现实中最细微的波动,在黑暗中游荡,寻找着它们的猎物。”
“你看到它身上的这些触须了吧?当心这些东西的攻击,原初猎犬就是依靠它们来注入毒液,溶解并吸干敌人的体液。”
“那些曾面对过原初猎犬的人,无一例外都被它们的恐怖所震撼;由于每个曾经见过它们的人都被拖入了绝望的深渊的缘故,那本古籍上的记载也都是其他人从它们掠食的现场残留下来的痕迹中拼凑出来的,很多地方只是模糊地一笔带过,语焉不详。”
“我知道的也只有这么多。至于它可能还有其他别的什么能力,我就不太清楚了。”
卡米耶轻叹了一口气,补充上最后一句话:“唯一确定的一点是,我们得多加小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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