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时的洞窟要更为阴湿寒冷,洞壁挂满了黏糊糊的青苔,一团篝火在黑暗中若隐若现的跃动着,火势微弱,有燃尽熄灭之感。
等火德宗门内试炼完全终止,遗留此处的火种就没有必要延续了,虽说它蔓延不出石洞,但留着也是一处隐患。
“时间无多了,咱们走吧。”小火神洪斌说道。
“颜兄,你没有经过神火坛的志心皈命礼,等下身体可能会有烧灼感,不过你放心,我会移动的很快,不会痛太久。”李书宇将火种拨弄开了。
“有劳两位了。”颜欢抱拳说道,走之前还是要换张脸皮。
别的不说,就怕遇见了那位火德宗的宗主,引起他不好的遐想。
关于这手改变容貌的手段,洪斌颇为惊诧,感觉就像是将近失传的面人手艺。
李书宇倒觉得无所谓,人嘛,外在只是皮肉之相,重要的是内在,是心,换了副面孔,颜兄还是颜兄。
可今日,情况有所不同。
颜欢请过黑太岁,脸颊愈发松软起来,手尚未触碰血肉,李书宇就将颜欢的手腕抓住了。
“颜兄常说坦诚待人,这次既然是去往火德宗,我觉得就没必要施以易容法了。”
颜欢眉头紧皱了起来,“正是拜访火德宗,所以才要这样,更何况我连伴手礼都没来得及买。”
“颜兄是担心西南毒瘤王震球一事,不用担心,大师兄已经走出来了,何况师父也不是那么不讲理的人。”
“走了。”李书宇顺势拉起颜欢的手,踏步迈入火中。
颜欢靠近火种,肌肤传来凡火烧灼的阵阵刺痛,本能度过一丝护体金光,那感觉才稍稍缓解。
李书宇握紧的手腕处渐渐起了疼痛,颜欢皮肤晕开一层深重浓郁的绯红。
“颜兄,你得将这护身法撤掉,随着我炁息流动的轨迹运炁,将心火点燃,顺延全身,朝火的存在形态过渡。这样讲有点抽象,你尽管随着我的炁走就是了。”
颜欢消隐金光,随手腕渡过的一丝灼热运炁,炁行周身,似乎有火焰灌输经脉,由内而外,将他身体整个点燃了。
背后精灵骚动了会儿,发现并无影响,就又消停了。
“状态感觉和流光金遁有点相似,不过要更轻盈更无形,所谓阳火焚燃于心,可源头却是由肝脏部分所起。”
“五行木生火,是毕方的缘故,所以缠身火焰要更为刺眼灼目。”
“还有···”
作为巫士的敏感警觉,颜欢嗅到了一股信仰之力,浓重鲜明的信仰之力。
“对啊,火德宗为何叫火德宗,和火德星君没关系我是不信的,那志心皈命礼,真君宝诰···”
清明的声音从中脑海中浮现:
炎帝行权,真人锡号。秉南方之德,悬七星执法之剑。为东海之君,管百芬群飞之类。玉精铸魄,金液炼形。十月受事于太微,万物长养于荧惑。挈涂炭之民,悯焦熬之俗。定国而流乌呈瑞,御灾则回禄反风。随机应化,誓愿度人。声迩荧煌,威灵烜赫。
大悲大愿,大圣大慈。
南方执法,火德荧惑星君。
······
颜欢随着默念,就在炁及肝脏,心火推动阳火勃发之时,李书宇惊诧失神。
“颜兄这火,有点明亮过头了。”
颜欢意识出现了片刻的空明,此刻是以身化火,周围是苍茫,有星星点点的亮散布其中,那是大大小小的火源,或明或暗,唯有火德宗祭火坛的赤焰清晰明亮。
唰!
颜欢感觉被什么力量拉扯住,空间拨转,朝那明火直直撞去。
······
火德宗,祭火坛。
“阳火”修行有成的弟子将于今日施“志心皈命礼”,经圣火洗礼,改造体质,使性命适应火焰,以得火遁传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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