翩纤被涂彦抓回了将军府,一回去就被锁在了她的房间。她坐在床边,知道很快就要迎来狂风暴雨。

一想起涂彦一路上紧盯着她的阴沉沉的眼神,她就不寒而栗。

涂彦究竟是怎样找到她的?唯一知道她秘密的是根铎世子,难道涂彦敢把世子怎样吗?

她不由担心起根铎世子的安危来。

涂彦好似能读懂她的想法,冷哼一声,说道:“你还指望这一次有人会来救你吗?别做梦了!图狼王一家子都死了!根铎只是在你和活着之间,选择了用你换他自己的命!我,是新的王!你再也休想逃出我的手掌心!”

她耳朵里嗡嗡作响,等她冷静下来,才发现自己已经坐在将军府的小屋里。

她望着熟悉的一切,这里的一切已经将恐惧深深烙印在她心里。她本来以为逃离了这一切,可命运又将她推回了黑暗的深渊。

根铎世子自身难保,涂彦,即将成为新的王。是啊,安稳地活着,竟然这么难!

黑漆漆的小屋里,黄豆大的灯无力地跳动着。她看着这一切,突然深深地绝望了,与其这样苟延残喘地活着,不如早些与爹娘团聚,脱离苦海!

这想法一下子给了她勇气。她颤抖着站了起来,走到梳妆台前,坐下来用发抖的手将自己的头发重新梳理了一遍,她将自己唯一宝贵的、珍藏到现在的乌金蝴蝶轻轻放在梳妆盒里,叹了一口气,然后坐端正了,等着那个人的到来。

没过多久,门外传来噔噔噔的脚步声,锁被哗啦啦打开了,涂彦用力推开门,怒气冲冲地走了进来。

翩纤扶着桌子站起身,仰着头、抿着嘴。虽然她依然害怕得发抖,但却终于敢直视着涂彦的脸。

这样的翩纤让涂彦愣了一下,他心里竟然生出一丝不安,这不安把他的怒气暂时压了下去。

他冷笑着说道:“你以为能逃得了吗!”

翩纤看着他,说道:“逃不了,也值得试一试。”

涂彦惊愕地瞪大了眼睛,怒声喝道:“你好大的胆子!”

翩纤垂下眼,露出一丝苦涩的微笑:“我的胆子过去的确太小了,才会被你欺辱至此。”

“你……你不过是个卑贱的奴隶!竟敢……”

翩纤猛地抬起头,怒视着涂彦,大声说道:“为什么我天生就该是奴隶?将军天生就该高人一等?我们难道不都是人吗?”

涂彦惊得说不出话来。

翩纤轻蔑地看着他,继续说道:“将军的不同之处,不过是手里多了一把杀人的剑罢了!不过,对于不怕死的人,你的剑再锋利也没有了意义!你的剑已经沾满了无辜之人的血,再染上些我的,也没什么大不了。”

涂彦一时竟不知该说什么好,只得厉声说道:“跪下认错!我可以饶你一次,既往不咎!”

翩纤笑了起来:“既往不咎?将军真是大度,可惜我……不想再这样活下去了。”

涂彦一听此话,顿时心中大乱。他又惊又急又气,上前一步,抓住翩纤的肩膀,吼道:“跪下认错!跟我保证今后再也不逃!否则我会去觉金城杀了你哥哥!”

翩纤看着他,坚决地说道:“那我便先在地狱等着他!我没有错!我唯一的错只是遇到你!你是所有悲剧的始作俑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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