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前夫吸取上次婚姻失败的教训,这回也不再过分帮着他妈,怕老婆生气回去看老娘的次数也少了。老太太这个气啊。前面的那个媳妇由着她摆布,如今这个媳妇却这么和她对着干,偏偏儿子也不如以前听话。她挑唆儿子说这个媳妇不如宋娜好,又把大孙女叫去教育,还让她回去给宋娜捎话让她和自己儿子复婚。
沈琳惊叹道“我去,这老太太真是人间极品啊,想一出是一出的。”宋娜说“哼,这老太婆以为我这几年没结婚,还是念着她儿子呢,真不知道这老太太哪儿来的自信?”
宋娜说起她和老岳的交往。那天老岳约她在咖啡馆见面,谁知她等了半天不见老岳的人,又不好意思催,等了快一个小时,老岳终于到了,却一副狼狈模样,眼睛还红红的,宋娜不由多问了一句,出什么事儿了吗?
原来那天老岳的老母亲摔倒骨折了,保姆怕他们责怪,又觉得伺候不能自理的老人辛苦,索性收拾东西偷偷溜了。偏女儿正值青春叛逆期,上学带手机被老师训了,让她叫家长,她害怕就逃课跑了。这事都赶到一块了,搞得他真是焦头烂额。
宋娜自己也是有孩子的人,知道孩子找不到,做家长的有多担心,就说反正自己也没事,可以帮着他一起找孩子。
路上,老岳说起这些年的事儿,婚姻不如意,孩子叛逆期,老母亲又体弱多病,他哥单位效益不好,说自己没钱不愿管老娘。自己一个人真的是心力交瘁。老岳说到伤心处,声音哽咽,如果说女人的眼泪是武器,那男人的眼泪就是核武器。比他条件好的人不是没有,可是偏偏这个无助的中年男人,竟然就打动了宋娜。
她自嘲地说:“也许是同病相怜吧,唉,世道艰难,索性我们就抱团取暖吧。”
沈琳说:“你想好了,别太草率了,同情不等于爱情。”
宋娜自嘲地笑说:“爱情?那是你们这些被男人宠着,还没长大的公主的执念。到了这个年纪,男人对于我来说已经不是必需品,而是装饰品。摆摆样子,能唬唬外人就行了,对他们可没报什么幻想,也不打算在他们身上收获爱情。”接着她话题一转说:“好了,不说我了,说说你吧。”沈琳说:“哎,我有什么可说的。”
宋娜忽然故意调笑道:“看你这气色不错,是不是涛声依旧了,哈哈……”沈琳笑骂道“去,没个正经,啥好不好的,就是觉得拿着别人的错误惩罚自己,好不值的哟。我也想开了,这辈子不是为别人活的,自己知道自己是什么样的人就行了,没必要因他人的评判就否定自我。走自己的路,让别人说去吧。当年他穷小子一个的时候,我跟着他吃苦受罪,如今把他培养成材了,不能白白便宜了别人。到了这个岁数,我也看开了,这男人呢,也就那么回事。能提供情绪价值更好,不然,”说到这儿,沈琳故意咳了一声,脸上也带了几分戏谑笑道:“就发挥一下药用价值吧,免得姐们儿内分泌不调,,再说,反正这人长得还有几分姿色,咱也不吃亏,哈哈哈……”
宋娜也哈哈大笑起来:“亲爱的,你能这么想就对了,何必和自己过不去。一念放下,万般自在。过日子呢,没必要较真,差不多也就得了。”
沈琳表示赞同:“或许我们真的是老了,也没力气和别人计较是非对错了。”宋娜笑着说:“对啊,有句话怎么说来着,小孩子才分对错,大人只看利弊。我们不是老了,是成熟了。成熟了就知道活着都不容易,更多了些包容。哎,生活不易,大家且行且珍惜。”
沈琳说:“记不记得咱们上学时学的《庖丁解牛》,其中有一段话:“彼节者有间,而刀刃者无厚;以无厚入有间,恢恢乎其于游刃必有余地矣。”文惠君闻庖丁之言,得养生。人到中年我才感悟,只有找到适合的活法,与这世界和解,才能活出更好的自己。”
宋娜也赞同道:“是啊,有时不得不感叹岁月真如一把锋利的刻刀,削肉如泥,去伪存真,把我们雕刻成如今的样子。虽然痛苦,但也让我们看清自己的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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