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出来吃顿饭,让人揍了一顿,二人架上来福,灰溜溜回了鲜鱼口,进了家门,春花一见丈夫口淌鲜血,半死不活的模样,就哭起来。金崇雅见一旁的武大奇,就猜到八九不离十,怒目圆睁质问蔺兰庭:“又哪去闯的祸?”
蔺兰庭挥挥手,想把大奇打发出门,大奇吓傻了,没动弹,蔺兰庭解释道:‘’哎,今儿个这是出门,没挑好日子。‘’
金崇雅则骂骂咧咧地说:‘’是没挑好日子吗,是没碰到好人吧?回头咱们再算账。‘’
几个人拉上来福,大呼小叫地去瞧伤。
院子里只剩蔺兰庭跟武大奇,俩人知道闯祸了,像俩孩子,大眼瞪小眼傻站着。
来福伤得可不轻,跟家躺了有半个多月才能下炕。
这孩子十二岁进蔺家门,虽然是远房侄子,家里家外,跑前跑后,当个碎催使唤,跟戏园子,又是个忙里忙外的杂役,谁都可以指使,买个烟,打个酒,去端碗馄饨,拎个包,人缘不错。
听说来福被人打了?戏班子里算是出了大事,探病人的像走马灯,谁这么大胆,敢打咱泰和班的人?这些日子,泰和班的地位,如同正午的日头,明晃晃的唬咋人,咱这就怎么让人家给欺负啦?
隔天,马彪也得了信,赶紧上门来探望:‘’怎么回事?‘’
蔺兰庭把昨儿在正阳饭庄碰到的事儿,给马彪讲了一遍。
‘’找马标?‘’
马彪心里头咯噔一下:‘’天津人找这个人干什么?‘’
‘’那咱就不知道了?可瞧着那伙人的架势,准没好事儿。”
‘’行吧,这事情我打听打听。‘’马彪就告辞了,回廊坊头条路上,他就琢磨,他跟天津人没交集啊?一个两个人来找,兴许是亲戚,或是过去的朋友,五六个人?这就不像是来办私事了。这通常是办案子抓人,才会如此兴师动众啊?难道是南昌贪占军饷的事情发了,人家找来了?不应该呀,那都是前朝的事啦?
第二天,马彪就登上去天津的火车。
天津他早前,就有去的打算,去年,他在西安门药房和孙庆三碰面时,庆三给他留下吴德宜在天津五大道地址。来北平找我的人,是不是吴德宜派来的?另外那个吴运山,自从和白凤凰跑了,他也想找吴德宜,没准能从他那里打听到俩人的下落,这对奸人的账,也该有个了结才对,另外他与白凤凰还有两孩子,这要是能找回来,也不枉我马彪的一生后世。
可事与愿违,马彪在天津跑了两天,什么也没打听到,五大道吴德宜的房宅,早卖给别家,白跑一趟,马彪吃了顿天津包子就回来了。
打从天津回来,马彪处处小心谨慎,他是尽量不出门,从报子街,去璞玉斋的路上,他也是枪不离身儿。
这几天光瞎忙活了,把炸子桥的谷小福忘个干净。
一大早,马彪蹬上车去了炸子桥,进了胡同马彪转了一圈,竟没找到自家院门,哎…这是怎么话说的,青天白日的,怎么大的院子就没啦?
他又转回胡同口,数着门洞找房子,发现不是院子没了,是原来那破旧的院门,被重新翻修刷油漆,已经焕然一新了。门上挂着锁,锁还是那把锁,打开门,见这院子,里面也修缮一新,原三合土的地皮,漫上青砖,门窗,梁柱,油漆一新,原来空旷的房里,已被满堂的硬木家具,填得满满当当,就连炕上的被褥,也是三套三新。
东厢房里的条案上,留了张名片和一张便条,意思是:感激舅舅搭救之恩,伤已痊愈…
马彪松了口气,得谷小福算是过了一关,我这下一步,还得另找处房子,尽快卖了这院子,免得小福子上门纠缠上,再给自个添麻烦。
马彪跟玉珠走街串巷,忙了三天,终于在东四三条,选了套满意的房宅,他准备将炸子桥院子里腾空,就将房子卖了。
玉珠问马彪:‘’既然房子买下了,为什么咱还留在报子街这住着?‘’
‘’报子街咱是不能久住,但这地界安静人少,东四这儿的房,咱是留作备用,将来,咱是个退路。‘’他没敢将方和安交代的那些事情,跟玉珠说,这些日子,有些人在找他更没敢提,他想到万一有什么意外发生,东四这地方,就是玉珠最后的庇护场所了。
上午马彪出了门,骑车去廊坊头条,璞玉斋上班,刚拐出宣武门门券,路旁卖报的在那哟呵:‘’看报,看报…,看深夜命案,值更巡警被杀!杀人者意外暴露行踪,警方怀疑是外地流窜作案。‘’
马彪一听,外地流窜作案,他停下车:‘’卖报的,来张报纸。‘’
到了店里,忙活完手头的活,马彪翻阅着报纸,自从来福被打,他就格外留意找寻那几个天津人,果然,这报纸上说得更详细:“一个二十岁刚刚入职一年的巡警,在白纸坊值班巡逻时被杀。‘’据路边流浪汉讲:罪犯仿佛有京东一带口音,警方将悬赏缉拿罪犯。
京东一带口音,通州,三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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