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村长果然是奇才!活捉左良玉这个反贼,可称全功!”
赵承成笑了一声:“嘿嘿!马阁老这话就说错了,左大帅可不是什么反贼,不过一时糊涂有了些冲突而已。如何处置,还要等皇上发落!”
“什么?他不是反贼!”马士英反问道。
左良玉也是一脸的震惊:“什么?我不是反贼?”
“当然不是,不过是一点误会而已。”赵承成脸上的表情时而狡黠,时而严肃,“马阁老要是还不相信。左大帅可以立即下令,让他手下的队伍立刻各安其位!而左大帅本人,则会亲自去福王殿下跟前,尽释前嫌。”
这一刻,左良玉的内心重重地颤抖了一下。
方才阵前搭话之时,这个姓赵的就说过,他的话就是福王朱由崧的话,也就是未来的皇帝的话。
那么说,“并非反贼”的定性,也是福王的意思了?
要知道,自己起兵挑起这么大的战争——并且还输了——无论从何种角度,都是大逆不道的造反!
株连九族、罪不可数!
这都可以饶恕,真的宽宏大量到了这般程度?
难不成,那个传说中荒淫无度的小福王朱由崧,居然有如此广阔的胸怀吗?
“好!”左良玉说道,“我这就下令,让手下的人马停止抵抗,一切听凭马……哦不,是这位赵村长的安排!还请看在他们也是大明将士的份上,保他们性命安全。”
于是乎,赵承成在左良玉的身上,真正实现了传说中的“传檄而定”。
凭借着左良玉的亲笔手令,他从湖广、武昌调来的大军,全都各归其位。
而负责这项撤退行动的,居然是他的儿子左梦庚。
指挥权,还在左家人的手里!
如此安排,左良玉似乎打了场败仗,又似乎只是做了一场噩梦,一切如故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
怎么可能什么都没有发生?
赵承成手下最宝贵的赵家军,不就在这一场战争当中折损了十好几个人吗?
光凭这一点,他就想手撕了左良玉。
但现在是要争取团结的时候,仇是要报的,却不是现在。
反正左良玉本人,赵承成是要死死捏在手里的,他是死是活,何时死何时活,都要由赵承成一手掌握。
因此,赵承成甚至都并不关心功劳的分配,只是嘱咐马士英等人要信守承诺,不能作贱左良玉手下这些兵丁。
于是,他便将打扫战场等善后事宜交给了马士英、高杰等人,自己则提着左良玉回到了抹嘉城。
跟着他的,还有赵家军的子弟,以及洪泽湖的兄弟。
刚刚在战场上,死了情同手足的弟兄,精心收殓的尸体还留着温度,人人脸上都似乎笼罩上了一层阴霾。
赵承成暗暗叹了口气。
这还仅仅是个开始而已。
左良玉虽然兵势强大,但远不是最可怕的对手,将来还要面对如狼似虎的满洲八旗。
这一群骁勇善战的健儿,到头来,不知能有几位看见胜利的曙光……
“今朝有酒今朝醉”。
有时候也并不是一句胡话。
赵承成偷偷抹了把泪水,忽然放声说道:“兄弟们都开心点儿!大家打了胜仗,该庆祝庆祝了!今天城里摆席吃宴,除了值班的弟兄,可以喝酒!”
可惜欢呼声只是零零落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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