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下陈玄生,人字七号的卫所令!”

“人字七号似乎没有你这号人啊?”云问心意有所指道。

“在下是新来的。”

陈玄生不卑不亢的答道。

“你这件东西从哪来的?”云问心伸出枯瘦的手指,戳着白纸拓片问。

“斩杀大妖的战利品。”

“是吗?”云问心微微一哂,满脸皱纹都透着诡谲:“哪里的大妖,竟然还喜欢这种东西?”

咯噔!

陈玄生心头一跳,他意识到这个瞎子不简单。

比许多明眼人都要厉害!

“云阁主,我只想知道这是一件什么东西?”

“年轻人,你还没有回答我的话!”云问心语气加重了。

“云阁主,那个大妖混迹在书院,天长日久,也喜欢学人写字作画,这拓片就是他密室找到的。”

陈玄生答道。

“拿去!”

云问心突然一甩,将纸张扔在陈玄生眼前。

“老前辈,在下哪里冒犯,还请告知!”陈玄生也不恼,拱手恭敬的问。

“年轻人,交易要实在,要心诚---”云问心伸出枯瘦的手指,指着陈玄生道:“这拓片根本不可能是从大妖处得来的。”

“为什么?”

“我且问你,你斩妖多久了?”

“至少半月!”

“这就对了!”云问心将白纸拓片摊开铺在桌上,厉声道:“这白纸拓片的水汽都还没有散去,完全是刚才拓下来的。”

嗡嗡!

陈玄生头脑剧震,心想这次可真是糗大了。

这云问心精于鉴证,手指一摸就察觉出拓片的水气都没有发散,比当铺的老朝奉眼光还要毒辣。

简直是毒辣入骨啊---

“不瞒前辈,关于这件拓片的事情在下也不是很清楚,只是一位朋友得知在下在天道司,因此托我找您鉴别---”

不管怎样,这样的重宝绝不能轻易示人。

陈玄生决心把谎言进行到底。

在官场打混,他早就做到说谎时脸不红、心不跳,气息平稳,脉象温和,这本领类似于妖族的天赋神通。

“唔---”

云问心不置可否的应了一声,抬头道:“想知道的话先去底楼门房。”

高人就是高人,处处打机锋。

陈玄生二话不说,跑到底楼问门房的青衣小童。

“诺!”

青衣小童指了指门口左侧硕大的吞宝金蟾:“我们阁主只回答有缘人的问题!要是有缘,你就把阿堵物放在吞宝金蟾口中---”

阿堵物,钱的代称!

前朝大晋有一名士叫王衍,平生不说钱字。

一次,妻子为了让他说出这个字,故意将钱堵在门口。

王衍极其轻蔑的说了一句“将这些阿堵物搬开----”

想不到道童不但知道这个故事,还玩儿得挺顺溜。

陈玄生想了想,把五百两银子扔进去。

吞宝金蟾一动不动!

何故?

陈玄生请教小童。

“无他,心意不够重尔---”小童翻了个白眼。

于是,陈玄生不断的往金蟾口里砸银子。

当砸到一千两的时候,吞宝金蟾发出一声脆响,竟然口吐人言:“有缘人请上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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