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逢记第一个弹射出来,指着荀谌骂道:“荀谌,固知你今日扭扭捏捏,嘴里蹦不出好词来。原以为你只是逗众人一笑,未曾想你竟公然在这府堂上憋屎!
我且问你,你可知道自己在说什么?那大将军之爱女,岂能嫁田钧这等犬子?”
荀谌就知道自己只要当众提起此事,就会引来众怒,因此早就做好心里准备。
他见袁绍还在迟疑,赶紧趁热打铁,上前一步道:“田钧已送来聘礼,大将军不妨见一见。”
“哦,既如此,孤便见见何妨?”
袁绍来了兴致,与众人笑谈间,并未将求婚一事放在眼里。
“田钧此子,倒真是给了孤不少惊喜。他攻杀朱灵、史涣,大败于禁,抢回黎阳、荡阴二城,可谓善战。”
“孤当日就有升他为校尉之意,结果诸公都来劝止,只愿施舍一个都尉小职。孤若是他,心中也不会服气。”
“如今且看,他的不服之情都快糊到孤面上了。只怕在田钧心中,孤就是有功不赏的昏主。说起来,都是诸公误我也。”
“不过这世间之奇珍,孤此生见过无数。今日还真就想看一看,他一个小小的黎阳县尉,能送来什么奇珍异宝?”
袁绍面带微笑,言语中不乏打趣之意。
众谋士闻言,各有所思。有人抚须微笑,有人面带惊疑。更有人面色铁青,想将荀谌剥皮拆骨。
荀谌向门外拍拍掌,不数息就见数十个甲士,抬着十余个锦盒鱼贯而入,来到堂中放定。
众人视之,以为田钧真有宝物送来,开始交头接耳、议论起来。
袁绍便指锦盒,问荀谌说道:“友若,若是寻常俗物,就不必拿出惹孤发笑。可退回黎阳,找个借口将田钧搪塞即可。”
他见是锦盒,自然以为里面盛装的乃是黄白之物。难免心头不喜,觉得田钧有些俗了。
便又故意取笑道:“我看那黎阳如今空城一座,也拿不出什么宝物。也不知这田县尉,是从何处刮来的膏腴。”
便有几个府中从事憋不住笑了起来,眼中有轻视之色。
“主公有所不知,谌以为这盒中之物,样样都是世间独一无二。”
荀谌示意甲士挨个打开锦盒,众人好奇,不住张望,都想看清盒中到底有什么。
“这第一个,乃是大将魏续之头颅。此人在黎阳东门列阵,被田钧派人斗将阵斩,一战溃营五千人。”
甲士从盒中提起一个头颅,扬在手里四向示意。
一众谋士冷汗直流,开始坐立不住。只因这首级虽已腌制,却还是能看出死前的挣扎面目。
袁绍拳心捏紧,暗道一声好。
魏续曾是吕布健将,袁绍有他有过交集,知道此人不是易于之辈。田钧能将魏续传首,着实给了袁绍天大的惊喜。
“这第二个,乃魏续副将、营司马魏通,同为斗将所杀。”
“好!”袁绍再也按耐不住,抚掌称赞:“让他去黎阳,真是一步妙棋。”
“这第三个,乃是大将侯成之头颅。他列阵在黎阳北门伏击,反被田钧设伏,最终全军覆没。田钧斩其首级,报送主公。”
什么,侯成也被斩了?
冷嘶之声,从堂中四处不断响起。
哪怕再厌恶田钧之人,都忍不住点头赞叹,此子当真雄壮。
“至于这剩下十余个头颅,都是营中副将、别部司马,便不与明公细说。”
荀谌说完,众人都长出一口气,悬着的心这才放下来。
还好剩余的锦盒内,只是副将、别部司马等无名之辈。否则按田钧杀人的速度,这不知道的,只怕都以为他已经打到许昌去了。
“明公,另有一事——”
还有?袁绍眉毛一跳:此子究竟有多少惊喜给我?
“田钧曾生擒曹操大将于禁,徐晃愿用赵睿等十余位河北官吏换俘,田钧以为用一换多,乃是大赚。于是未曾请示,私下应了此事。”
什么?
什么用一换多,乃是大赚。那踏马可是于禁,你便是用十个赵睿,也换不来于禁一根!
袁绍心底大道:这庶子!孤正欲夸你勇猛过人,你马上就做蠢事?以一换多,你以为换俘只是计较数目多少吗?
亏大了,这人原来脑子并不好用!
只不过袁绍心中虽然懊恼,脸上却不敢表露出来。毕竟在座的谋士都是自己亲信,他岂能在麾下面前懊恼买卖不值当?
袁绍再亏也认,否则,便配不上他袁家四世三公的名望。
“来人,将赵睿等人都推进来!”荀谌又朗声说道。
推,你确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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