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凭借与圣上的关系,或许还可以周旋一二,但是那样自己的威信也会大打折扣,还会落人口舌,得不偿失。

所以他也想这认罚糊弄过去得了。

但是他又把控不好认罚的尺度,只能让圣上自己裁决了。

“朕知道了,你下去吧。”

……

那天雨后,京城的天就再也没有阴过。

一连十几天太阳都是高高挂起,从未被云彩遮住。

夏日的艳阳也是趁机照的世间闷热。

吏部衙门院内的几棵古树上蝉鸣四起,奏响这夏日的乐章。

“邝尚书,圣上调山西河南巡抚于谦入京任兵部侍郎的旨意到部里了,我这拟好了相应的文书,需要您签字盖印。”

李贤不紧不慢的走进后堂,手上还拿着一纸文书。

邝埜瞥了一眼文书的内容,刷刷几笔签上了自己的姓名,然后从桌子上端起吏部的大印盖了上去。

“什么时候的事?”

“旨意是上午抄送给咱们的,应该也就是今天的事。”

“于谦是什么时候入京面圣的?”

“听传闻是昨天下午,面圣之后于谦于侍郎并没有离京,现在仍在京城逗留。”

在京城没有秘密,只要是想留意,那么大致的行踪都可知道。

“对了,邝尚书,宫里还传出来一条消息,是关于王公公的。”

“被罚了?”

邝埜想都没想就能猜到是什么事情。

“对!圣上处罚了王公公,王公公现在改为司礼监执笔,掌印太监暂由金英金公公代任。”

“呵。”

邝埜嘴角一撇,冷冷的一笑。

这个惩罚对于王振来说就是不痛不痒,看似权力下降了许多,但是他还是在司礼监当中。

司礼监就那么三个人物,王振要是还不能完全掌控的话,他也就不叫王振了。

只不过是圣上让他避避风头罢了,或许过些日子还能调回来。

要是这点心思邝埜还看不明白的话,他都枉活这么些年。

想到这,邝埜也不由的开始思考王振倒台之后该由谁来接班的问题。

金英和兴安两人邝埜接触的机会都不多,但是仅仅几面,邝埜还是觉得兴安看起来比金英顺眼。

金英太老成了,在宫内经历了四朝,永乐末年他便任司礼监右监丞,后来宣宗的时候还被赐予免死诏,升任司礼监太监。

要不是王振突然出现,那么掌印太监的名头肯定就会落到他的身上。

可是兴安不同,兴安这个人没经历什么大富大贵,只是圣上登基后得到了宠信,根基不深,在司礼监内属于是透明人。

两者相比的话,肯定是兴安更符合邝埜的期待。

但是这也是邝埜凭借两人的经历得出的结果,未必准备。他觉得还是趁早接触一下,再做最终的判断。

“思任发的事情呢?圣上是怎么决断的?”

“已经派使者前往了,但是现在听说思任发被缅甸宣慰抓了,恐怕事情不是那么好解决的。”

邝埜听到这个结果,长长的叹了口气。

思任发被抓……自己还是慢了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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