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义诚抱着小李想,拦着小清,不让小清走,他真心祈望,小清对他能体恤见谅,他走的路注定孤单且漫长。一瞬间,他对小清的爱太难讲,两人即将在各一方,只好深深把这刻凝望。来日纵使千千阕歌飘于远方,他们的情感仍然在路上,为何不能彼此更欣赏,与他一起放歌共唱。

“清儿,都过去这么久了,你还在生我的气,李想这么小,他需要你。”

“我没有生你的气,是我先对不起你。孩子可以断奶了,我对小李想的亏欠,以后再弥补。我尽力了,既然我们不能像以前相爱,我们彼此之间的伤害,也不要让孩子看见,好合好散。”

“你这么狠心,就这样抛下我们父子俩。”

“我的狠心来自我的长大,虽然我很爱小李想,也很想一直陪伴在他身旁,但我知道,你更离不开孩子。”

“我们需要你,别离开,我会像之前那样爱你。”

“义诚哥,你是‘中年禅味疑天纵,其奈忆曾游。浣花微雨,采菱斜日,欲去还留。’可我不会像之前那样喜欢你,请收起你的伪装。”

“没有伪装,我本来就这样。”

“那请原谅我曾经的年少无知,如果忘不掉,就不要装进心里。”

“我已经原谅了你跟小北。”

“有时原谅一个人,不是真的原谅,而是不想失去,唯有假装。”

“即便是假装,我已经舍弃男人的尊严。”

“你不需要为我舍弃什么,我愿意承担我犯错的后果,请你给我尊严。”

“我难过,不是你不爱我了,而是你从来就没有爱过我。”

“你错了,我深爱过你,甚至把你当成了我的一切。”

李义诚抱着小李想,孩子要找妈妈,小清这次没有接过孩子,毅然决然地推着拉杆箱,离开了父子俩,去了车库,开着车,一脚油门,离开了白湖别苑。小清感叹,“嗟余只影系人间,如何同生不同死。”她离开小李想,心仿佛死了一般,可时光由不得她悲痛,她要“气力已微心尚在,时时一曲梦中吹。”

小清开着车义无反顾的消失在李义诚的视线,小清带走了她最后在白湖别苑的行李箱,也带走了李义诚的心脏。李义诚抱着小李想,麻木地站在大门旁。李义诚发现小清的离开,是他人生中难以逾越的坎,他多想冲出去抱住他的宝贝心肝,请求女人的原谅,俩人再一次相爱到永远,但是他男人的骄傲和尊严,又驱使着他站在原地无法动弹。

李义诚如同失魂落魄的山狼,小清离开他的目光,才顿感爱情的哀伤,他无法想象,他的内心并不那么漂亮,原来他嘴里那个女人的放荡,令他思忆漫长,停留凝望,让眼睛讲,他错误的立场,当风声吹乱他的构想,可否抽空想一想,自己不堪的旧模样。

李义诚闷闷地抱着孩子回到了东苑的大房,郑母坐在沙发上看着李义诚的模样。

李义诚对他母亲开口说道:“妈,您怎么也不拦着小清,就这样让她走了。”

“小清的脾气性格我最了解,她认定的事,谁说也没用。天儿,你坐下,让我抱抱小李想。”

李义诚坐在母亲的身旁,把孩子交给母亲,自己想着心事。郑母边抱着孩子边跟李义诚说起了她自己的往事。

“天儿,我这一辈子经历过四个男人,有过三段婚姻,生了四个孩子,可是到现在只有一个孙子、一个孙女。”

“妈,您糊涂了吗,您怎么会经历过四个男人。”

“我一直有件事瞒着你,不忍心跟你说。”

李义诚有种不好的预感,问道:“什么事?您跟我说。”

“西木不是你爸的儿子,也是你同母异父的弟弟。”

“什么?这怎么可能,我父亲对西木比对我可是亲多了,从小就让我照顾他,却从来不心疼我。”

“你父亲是这个世上少有的好男人,他心胸宽阔,厚实大气,从不计较个人恩怨,过去的事他从来不会提起。”

“妈,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家里还有我不知道的事吗?您快跟我说说。”

郑母跟李义诚说起了她曾经一段不为人知的往事,李胜也就是李大军,在52岁的时候遇到了郑淑敏,当时郑淑敏才刚过20岁,还是SX省文工团的一名演员。李胜第一眼就看上了郑淑敏,找到文工团的团长非要跟郑淑敏处对象,郑淑敏当时已经有了相爱的人。可是李胜对郑淑敏是一见钟情,就认定这个女孩就是他李大军的老婆,非要让郑淑敏跟恋人分开,和他在一起。

不达目的不罢休的这一点,李义诚很像自己的父亲,郑淑敏当时对追求她的李胜讨厌透顶,躲避不及,因为郑淑敏跟自己的恋人彼此都深爱着对方。

李胜发现郑淑敏对他没有任何的心思,就动起了歪脑筋。说到这里,郑母批评自己的大儿子,大儿子跟他的父亲在这方面有一拼。

李胜找到郑淑敏的恋人,对人家劈头盖脸地就是一顿教育,说郑淑敏恋人的家人以前是大资本家,曾经剥削过很多穷苦的无产阶级劳动者,应该自我反省,不要再用资本主义的那一套来毒害郑淑敏。

那个时代,无产阶级光荣,剥削阶级就如过街老鼠,人人喊打。李胜跟郑淑敏的恋人说了很多严肃的政治话语,一边吓唬着郑淑敏的恋人,一边还揣度着俩人的感情,给郑淑敏的恋人整整上了两个多小时的政治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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