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我年少之时,也曾因轻狂而铸下大错,以至于终生追悔莫及,艾伦,在相当长的一段时间里,我和这世上的所有青年人一样,陷入了阵痛和迷茫。
我也会因为自己的才华不能发泄而将怨恨发泄到家人身上,我也会觉得自己天赋异禀,却壮志未酬,整日被拘禁在亲人和乡下,我怨天尤人。
直到惨剧发生之前,我甚至还想要颠覆整个世界,被我志同道合的挚友所迷惑,痴迷于权谋和统治。
当那些尘埃落定后,我失去了往日的一切,我所爱的人,我这才悔恨起自己,可是木已成舟,覆水难收,过去的,永远不再来。
但是我知道,自己终究不是一个庸俗的人,在漫长的时光里,我选择了霍格沃茨,这个最初的温暖之家!她收留着渴求学习,渴求团聚,渴求情谊的孩子和迷路客。
有人问过我,为什么不及时出手,打败高歌猛进的格林德沃,我没有回答,也有人问我,为什么不亲自制服伏地魔,拯救那些无辜的受害者,我也没有回答,如果我还活着,想必也人会问我,你为什么会死?
艾伦,我不能告诉你这些问题的答案,因为它们属于过去的时代,属于那些早已成为了历史的遗迹,想来你也不会揭开一个老人的伤疤吧?
我醉心于这所学校,我理解四大创始人的想法,我想要让每一个巫师拥有受教育的权利和机会,我成为了教授和校长,我目睹着一个个传奇的崛起和衰落——伏地魔虽然罪大恶极,但是他的行为堪称奇绝——我逐渐老去时,力量却在蒸蒸日上。
是的,我的孩子,早在我三十岁之后,我便没有了对手,即使是伏地魔的鼎盛时期,他也不是我的对手,我的魔力澎湃若大海,似乎永远没有干枯的一天,我的学问也一天比一天高深,我七十岁的时候,认为自己无敌于天下。
可是我却茫然了,即便如此,我又能做些什么呢?我能够挽回自己死去多年的亲人吗?我能够扭转当年的无知举动吗?我能够唤回那个孤儿院中看见柜子燃烧的男孩吗?
我什么都做不到,艾伦,我什么都做不到。
也就是在那个时候,我找到了一样东西,一样十分可疑,几乎不可能存在于世界之上的东西,我将它带回了霍格沃茨,日日研究,我企图另辟蹊径,说不定可以做到昔日妄想的一切。
然后伏地魔崛起了,我沉迷在那研究中,几乎忘却了岁月,当我猛然回首时,才发现自己一事无成,我知道伏地魔的一些诡计,但是显然,他从入学开始就防着我,我遗漏了魂器,忽视了眼前的那些端倪,我犯了大错,为时已晚。
后来的事你也知道,伏地魔死于一次袭击,缘由是他畏惧于一个祖传预言家的预言,可是强大的伏地魔却死在了戈德里克山谷中,而一个婴儿,哈利,毫发无损,从索命咒中逃脱,只留有额头上的疤痕。
哈利成了大难不死的男孩,全英国的巫师都在庆祝,可是我却知道,伏地魔一定没有死,只是虚弱地隐藏在某个地方,等待着卷土重来。
艾伦,我花了四十年的时间,一直潜心研究,事实上,当伏地魔在墓地里复活时,我仍然锲而不舍地进行研究,我在拖,我取得了成果,如果我成功了,将不会有任何人牺牲,没有死去两次的救世主,没有被杀戮的西弗勒斯,也没有最后的霍格沃茨保卫战。
一旦我成功了,我将会轻而易举地挫败一切阴谋,我会走到一个史无前例的位置,这是有记载以来,没有一个巫师可以办到的。届时,我也许可以再看一看,活生生的……”
办公室里顿时沉默了起来,画像上的邓布利多似乎是说累了,他闭着嘴巴,眼神纯净地看着艾伦。
“您……失败了,对吗?”艾伦问道。
邓布利多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我失败了,我不得已开始推进自己的第二个计划,将救世主推向了自己的战场,虽然最终伏地魔还是死了,但是过程很艰辛,许多不该死的人,却死了。这是我的罪过……”
艾伦想了想,说道:
“那些人想要杀掉您,难道是因为您正在研究的那些东西吗?”
邓布利多眨了眨眼睛:
“或许吧,艾伦,他们早晚会动手,未来的某一天,他们也会对你动手。”
艾伦直接站了起来,紧张地看着画像:
“为什么呢?我……只是一个小巫师啊!”
“是嘛?”邓布利多微笑,半月形眼镜后面的目光仿佛能够看到人的内心深处:
“你的身上秘密很多,艾伦,其中有一些涉及到了极其危险的存在,而且,艾伦,你有没有发现一个问题?”
艾伦摇着脑袋。
邓布利多轻轻说道:
“你没有姓。”
艾伦开始在办公室里来回踱步。
“接纳之笔和准入之书是非常强大的炼金术品,能够对它们做手脚并且无法被米勒娃破解,恐怕那些人的力量远远超乎我们的想象。”邓布利多的声音在办公室里掷地有声。
“他们是谁?”艾伦无奈问道。
“藏在黑暗里的老鼠。”邓布利多评价道。
“他们想干什么?”艾伦又问道。
“又一个秘密。”邓布利多摊开手。
“那……”艾伦的视线扫了一圈,没有发现疑似准入之书的书本,他说道:
“邓布利多教授,我和他们是什么关系?”
“也许你曾经是他们之中的一员,但是因为某些难以分辨的事故,你脱离了出来。”邓布利多的手指在椅子上规律地击打着:
“在这儿,在霍格沃茨,也许不止伏地魔一个,他们都是棋子,当然了,说不定也包括你我。”
“教授,您有没有听说过,一个邪恶的存在正在苏醒,它……会给整个世界带来灭顶之灾?”艾伦问道。
“嗯……在我生命的最后几年里,我感知到了一个不可观察,不可言说,不可窥视的东西在隐秘的角落里安眠,百年之中,这是我头一次察觉出来。”邓布利多的脸上少有的严肃起来:
“就像一团火焰,在燃烧,而且越来越强大,光芒万丈,宛若太阳一般,如果如今它还在的话,恐怕和神已无区别。”
艾伦一惊:
“邓布利多教授,世界上真的有神吗?”
“死神的传说不是空穴来风。”邓布利多说道:
“既然有死神,难道就不会有其他的神吗?存在即合理,但是祂们在哪儿,我却不知道了。”
说了一大圈,最直接的问题还是死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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