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的秦诗琴也已经来到了周海铭的研究室,她将昨晚掌握的情况大致和周海铭汇报了一下,然后安静站立于一旁等待老先生的回复。
虽然已经和这位老先生见过多次,但秦诗琴还是不太适应周海铭周遭的氛围,严肃、古板,透着一种难以言喻的威严和紧张感。虽然自己也已经是战斗部门的主管级人物,但在面对周海铭时还是会有些莫名其妙的紧张。
“被外界的警察带走了···”周海铭皱眉重复着秦诗琴说的内容。
“是的,但是我怀疑这个事还是和机构这边脱不开干系。”秦诗琴低声回应。
“我知道了,我会找人去和警局的人接触一下,至少弄清死者是谁。”周海铭轻扣了一下桌面。
秦诗琴见状低头行了一礼,默默退出了房间。
同一时间,市局的审讯室内。
柒业按了按胀痛的头部,撑坐在审讯室唯一的桌旁,桌上还放着一杯只喝了一口的清水。警察们对他的审讯持续了整整一个晚上,其中换了好几个不同的人,但似乎都没能从柒业这里得到什么满意的情报。
柒业倒是大致弄清了他们来找自己的原因——因为张齐巡的死。
大致可以推断出是有人在几日前向警局提供了比较相近的情报,大概内容是柒业和一群人一起进入了山上准备谋划某些事情,期间被张齐巡发现,警告无效后他们就对张齐巡动了杀机。
警察在这些人提供的位置确实发现了张齐巡的头发残留,根据现场痕迹和调看周围旅馆的部分监控视频,得出了张齐巡和柒业确实都来过这片地区的结论,但却无法肯定动手杀人的是谁,他们也没能找到张齐巡的尸体。
至于为什么要抓柒业,一是因为线索提供人提供了当时柒业想要向张齐巡动手的相关证据,并且明确给出了柒业和张齐巡之间存在矛盾的证明,甚至还有冲突现场部分人目击证人的证词。当然,这些指向都还不够明确,但只是作为带入回来询问这一步的理由,已经算是足够。
第二点,则是组织巡山之前,机构上层其实和当地的警察部门等监管组织有过报备,政府相关部门大多知道有这么一个组织在调查一些非自然现象相关的事物,就算中间出了什么事也应该移交给他们的相关机构进行处理。
但张齐巡的家人却直接找到了普通的警察部门进行报案,接到报案的警察只好在事情被移交之前,先找几个能够掌握行踪的相关人员进行审问。这既是为了给张齐巡的家人一个交代,也是因为警察部门对这个特殊机构的事情有所好奇。
何况能够比较好掌握行踪的人员中间,就有张齐巡家人重点提到的这个嫌疑人,接到报案的警察部门就在初步调查完成之后,选择先将柒业接回了局里。
他们针对柒业的审问大部分也不是针对杀人,而是想知道这前前后后将近一个月的时间,这些人到底在山里干了些什么?
事关虚影等隐秘,柒业自然不可能透露什么,只好和各位警官敷衍了一晚上。这些人也真是执着,即使什么也没问出来,也愣是耗了一整个晚上,加上白天本已经进行了高强度的研究,导致柒业原本就不佳的身体状态开始出现各种奔溃征兆。
发烧,头疼,右臂上的疼痛感也越发强烈,柒业不可避免的开始感到焦躁。昨晚分开后也不知道那安那边怎么样了···
不过那安武器损坏时柒业并没有在她的身边,事后也没有在出现需要用到武器的地方,那安也没有主动提及。所以柒业并不知道那安的弓已然损坏,急需重新打造。
各种念头杂乱,加上越发变差的状态,让柒业没能第一时间发现周围的微妙变化。
直至长着尖角的大狗形态虚影已经破开审讯室的内墙,扑到柒业身后时,他才猛然意识到事情的发展。这只虚影是被虚弱且紊乱的能量气场吸引而来,这种产自人造水晶的能量气场会因持有者的状态下降而变得虚弱,只能靠同源且更强大的水晶气场进行覆盖遮掩。
也就是说,以柒业的角度来说,只有那安和干桂水晶自带的气场才能够将他的覆盖。当然,如果覆盖对象是干桂的话就不是遮掩了,而是会吸引更加强大虚影来捕食他们。
柒业撑身跳起,顺手将刚坐的椅子直接甩上了虚影的头部。这种未经化形的物品自然无法对虚影造成伤害,但好歹也是结界内部自带的物品,作为阻挠还是足够的。
虚影被这一凳子砸得身子一歪,踉跄几步后才重新伏低身形呲牙咧嘴的看向已跃到桌面上的柒业。
通过虚影的反应,柒业轻松判断出了眼前这只虚影还不到三成,速度和力量都只是二成中比较高的水平。有了初步的判断之后,柒业开始盘算起可以一击击碎两颗水晶的方法。
这只长得像长角大狗的虚影,一颗水晶在背部的后腰位置,另一颗在颈部,看样子一击不太现实。柒业微不可闻的叹了一声,正准备换上战斗服清除掉眼前的虚影。一柄长矛利落直入了虚影背部的水晶,碎裂声随即响起。
柒业也应对迅速,剑光陡然从他左手划出,身上的战斗服也宛如幻影一般只是闪现了一个瞬间便也消失。虚影的头颅却在这瞬息的变化中落地,从颈部的水晶处整个断裂。
“你后来的风格一直这么狂放吗?”来人清冷的声音响起,身姿也随着长矛的拔出而重新立得笔直,宛如一只孤傲的鹤。
柒业没有做出应答,只是将椅子的位置复原,重新坐了上去。
栖流则早已习惯了柒业的这种态度,从训练营那时开始他就一直是这样,就像是天生没有感情一样,对所有人都如出一辙的冷淡,有事说事,没事则闭嘴。面对栖流这甚至带着点吐槽意味的话语,柒业不回复也很正常。
而且栖流其实也没什么立场说他,他自己在当届训练营的名声可要比柒业还差上不少。如果说柒业只是冷淡,那他则是对所有人都抱有明显的敌意。当然,他一开始也不是这样,但不公正的判决让他觉得所有人都宛如走兽一样面目可憎。直到和岳骨组队很久以后才渐渐摆脱了这种看法,但已经养成的习惯却没有再更改。
栖流轻轻摩挲着手中的长矛,眼见虚影身首分离的躯体正在渐渐消散,审讯室被破开的墙壁也开始慢慢恢复如初,可供出入的裂口即将消失。
栖流终于再次开口说道:“那安昨晚已经被送到机构了。”
说完,趁着墙壁还没有完全恢复,栖流瞬身离开了审讯室,独留柒业继续坐在原位,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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