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被不知道堵了两次得那安顿时也没了发问的欲望,但心里又对刚刚发生的一系列事情无法释怀。
没想到柒业这次倒是主动说道:“我不知道我姓什么,也不知道我真实年龄应该是多大。身份证上的年龄只是因为成年之后有些事会比较方便,比如看病。”
那安木然的点点头。
柒业又继续说道:“秦伊见到我的时候,我身上就只剩了这一只钢笔,当时装钢笔的盒子里面有张纸写着:柒业,生日快乐。和一个日期。所以我清楚自己的名字和生日,却不知道姓氏和年龄。”
那安眨了眨眼,一时竟不知道该作何反应。不过这样的话前面的一切倒也解释得通,怪不得当时在山顶上柒业会很干脆得说出自己是处女座,怪不得柒业介绍自己只会说自己叫柒业。
虽然正常家庭应该不会在孩子还不记事时送出钢笔这种礼物,但考虑到柒业在学术方面的天赋,他的家庭的确很有可能不是个正常的家庭。
那安之前从未想过要去关心这些事,但现在却发现,柒业的过去可能远比她知道的想象的都要坎坷。
那安继续保持了沉默,柒业却重新埋头开始整理和计算数据。
到了晚上,医生又给柒业做了几项术前检查,然后叮嘱了一些注意事项。柒业依旧利用几乎所有时间断断续续的进行资料的记录和整理,到后面医生甚至已经开始逐渐说服自己接受这个过于“努力“的学生设定。只是不停的叮嘱那安要柒业注意休息。
那安则只能采用至少比柒业更诚恳的方式继续敷衍着医生,不过平心而论,她也希望柒业可以好好休息,但是这个家伙根本不听劝,所以那安只好采取曲线救国的方式,尽量帮他做一下力所能及的事。
直到第二天手术之前,柒业才终于将资料收好,乖乖的被推入手术室,看到这一幕的那安和医生都莫名的松了一口气。
医生又好心的安抚了那安几句,这才跟着一起进入了手术室,留在手术室外的那安则独自开始了漫长的等待。
她找了个尽可能离手术室近的位置坐下,看上去就像一个异常担心自己唯一家人的妹妹。不过事实也差不多,那安担心会在柒业做手术的过程中有虚影刷头上,所以那安必须时刻守在这里。万一真的出现了这样的小概率事件,自己必须及时做出应对,以防耽搁手术的进程。
不过想到这件事也让那安有些头疼,因为此刻她身上已经只剩下了手镯变成的短刀这一件武器,可以变成弓的铅笔已经在断裂后遗落在了废土内。虽然如果有时间和机会,那安还是会把铅笔捡回来看看有没有修复的可能性,可当时实在无暇顾及这些。
等这段时间过去得让柒业重新给自己弄一把武器了,那安有些无奈的想着。
那安在手术室外这一等就是好几个小时。因为做手术有禁食需求,那安就和柒业一起没有吃早饭,可是现在眼看下午都要过去一大把了,手术室那边还完全没有动静。
那安下意识的起身四处环顾,事物的颜色都没有问题,不远处的走廊上也偶尔有医生病人在来回走动,至少不是进入了结界才对。
那安又不安的看了一眼亮起的手术中的牌子,心中不可避免的浮现出了诸多想法。
那安狠狠甩头想要将这些奇奇怪怪的想法赶出脑海,但是有的事就是越回避越无孔不入。就在那安不安的想要再次起身查看是否被卷入结界之时,一直亮着的手术中牌子终于暗淡了下去。
在手术过程中被虚影偷袭的极小概率事件,最终还是没有倒霉的发生在他们头上。
那安又是欣喜又是焦急的起身走到手术室门外,就见已经快混成熟人的主治医生率先走了出来。
那安犹豫着自己是不是该向狗血电视剧一样,一脸浮夸的走过去拉住医生袖子问:医生,我哥哥他没事吧。
医生却先一步笑着开口了:“放心吧小姑娘,你哥手术很顺利。”
“谢谢医生。”那安露出一个笑容,由衷的鞠躬向医生道谢。
医生摆摆手示意不要谢后,便再次转身回到了手术室。
这次并没有等太久,柒业便被推了出来。
那安跟随他们一起回到了之前的病房,医生又和那安嘱咐了几个注意事项,并且告诉那安不用过多久等麻醉药效果过去柒业便会自己醒来。那安再次谢过了医生,便转身回到了病房内。
只是她刚一进门,就见到柒业已经醒来,正缓缓的撑起身。
那安一惊赶紧上前去帮他把病床调到合适的角度,柒业这才重新靠坐下来,眼神充满疲惫的看向了自己的右臂。
“你怎么就醒了?”那安记得医生说他应该还要一段时间才会醒。
“麻醉药对我效果有限。”柒业的语气疲惫却平静。
那安顿时也回想起了之前说曜青用战斗服续命这件事时,干桂和柒业的对话。她还记得当时柒业说过:想要活下来总会要有代价。显然他之前经历过和曜青类似的情况,结果也正如干桂说的,那次过后,大部分的麻醉药和止痛药都会失效。
区别只是,曜青在续命时间达到期望后已安然赴死,但柒业还活着。
那安垂下眼,半晌后才轻声说道:“今天就好好休息吧。”
“恩···”柒业扫了眼随意叠放在床头柜上的研究资料闭上眼轻声说道:“后面还有很多事要做···”
“我说,你今天可别瞎折腾了,先把体力恢复了再说。”那安是真的有点害怕柒业了。
“没你想的那么夸张。”柒业有些无奈。
“不过是不会有太多时间了。我还活着的消息应该已经被任天昊知道了。”
那安顿时有些紧张:“他还会继续下手吗?”
“肯定会,为了这次行动他至少用完了捕捉的大部分虚影,现在却只得到了这样的结果,他肯定不会罢休。”
柒业微微偏头看向窗外:“不过他肯定不希望机构把我接回去,所以至少不用担心他会调查我现在的情况报告上去,相反他还会主动遮掩这件事,也算是给我们留下了应对的时间。”
“希望这个时间可以长一点吧。”那安叹息着说道。
但这的确是她此刻的真心话。
以柒业的身份和能力,很多现在面临的困局都需要他亲自去解决,没有任何人可以帮他。其实这些道理那安也都懂,只是作为他的搭档,看着此刻的他,那安只希望那些逼着他不停前进的人或事可以追得不要那么紧,让他有个稍微喘口气的时间。
当然,这些人或事中往往也包括了,他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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