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洪文和文国胜从开封到菏泊市的中途上,在火车上是见识了北方平原的广阔,第一次看到如此平阳的地方。快要进入菏泊东站的时候,他们见到这儿也是广阔的平原,心里非常高兴,从来没有见过平原大地的他们,都被这新鲜感引领着心情,相当的兴奋。
两个第一次出这么远的门的四川青年,背着行囊,满脸好奇地走出菏泊市火车东站,来到宽阔的站前广场。柯洪文和文国胜发现,北方的广场那才叫真正的广场,比南方的要大五六倍,南方的广场相对于北方的广场来说,简直就是一个小坝子。
站前广场两边都搭着好多简陋的棚子,有些就只撑着一把很大的遮阳伞,有些甚至什么都没有的小摊,四五张低矮的小桌子配以马扎,一个大铁桶改装的煤球灶上架一口大铁锅煮水饺,一个小铁桶做的小灶放一口炒锅,就这样干着菏泊市的餐饮。这种落后让柯洪文还是感觉有点意外。
还有一大他们从来没有见过的景象,就是广场边上很多人力三轮车,但菏泊市这儿的三轮车却与柯洪文他们见过的三轮车大有区别。常见的三轮车前面都和自行车头是一样的,车夫是坐在前面骑的,后面坐客的是一个带活动敞篷的又人座车斗,而菏泊市的则不同,车夫是坐在后面,前面一个木制的坐人的车斗,活像车夫在骑行推着一个简陋的铲车一样。
三轮车夫们不断地向柯洪文他们吆喝,柯洪文和文国胜选择了一位妇女的车,给她说了招生简章上的地址。
“在西关,你们俩五块钱!”中年妇女拉到一个大单,还是蛮高兴的,这几年起这几天,不少外地学生来到菏泊市,她们的生意在这些天特别的好。
“五块钱呐,有点多呀,少点呗!”文国胜仍旧带着“呗”,说着让柯洪文听来有点想笑的普通话。
“不多了小兄弟,西关可有那么远的路程呢!”中年妇女说。她脸被太阳晒得发红,本来偏黑的脸还因为汗水有点油光发亮般。
柯洪文觉得这些人都是劳苦人,挣的是下力钱,何况她是个女人,拉的是他们两个人。于是便说:“好的,走吧,只要你把我们拉到地方就行。”
“好嘞!”柯洪文和文国胜坐定之后,女车夫就加足马力蹬动了三轮车。
第一次坐这样的三轮车,柯洪文心里总感觉有点怪怪的,总让他想起“猪啊,羊啊,送到哪里去啊”那个搞笑小品的讽刺意思。女车夫非常卖力地蹬着三轮车,身子弓着牢牢地掌着车把。
1993年菏泊市,城区很小,一个地级市只比柯洪文老家的合川县大不了多少,东西走向约8公里,南北走向约6公里,方圆也就50平方公里左右。只是北方的城市比南方要方正一点,东西南北很好分辨。
柯洪文和文国胜初来乍到,根本也不知道这座城长什么样子,他们慢慢观察着沿路的风景。北方的路都很平,这名女车夫还是能轻松驾驶三轮车的,这让柯洪文的心理负担少了些。虽然是花钱坐车,但他心里总觉得有点负罪感一样坐得并不心安理得。
柯洪文沿途基本没见着什么高楼大厦,他发现北方的房子多数都是用的红砖,道路上全是黄沙,有时风一吹到处飘,稍不注意还吃一嘴。
坐得还是有点久,车轮车用了约20分钟走完城区路,都是水泥路面或是柏油路。然后又拐了几条道,渐渐走上了沙土更多的砂石路。柯洪文感觉这是到了城乡结合部一样的地方,道路上还晒着各种庄稼收割后的秸杆。两旁都是地,道路两旁全部都是高大的白杨树。
在一个乡间的十字路口车轮车停了下来,女车夫指了指一条小道和后面的一座房子说:“到了,这儿就是你们要找的东方艺术学校。”她用搭在肩头的毛巾擦了擦脸。
柯洪文给了她五元钱,说了声“谢谢”。
柯洪文他们俩下车驻足了几分钟,打量了一下周围。这儿已经出城区一公里左右,女车夫刚才指的小道路口还摆得有两张桌子,小道上不时有人来来往往,小道通往地不知是一个村子还是一个镇子,在白杨树掩映下,柯洪文看到小道后面有很多房子。
柯洪文和文国胜背着牛仔背包,走到小道口,原来正是东方艺术学校的新生接待处。一个个子约1米6不到27、8岁光景的男子坐在桌子后面,看到柯洪文他们走来站起身招呼说:“你们是来报名的吗?我们是菏泊市东方艺术学校专门接待新生的。”另外一张桌子后面坐着和柯洪文他们一般大年纪的一男一女,正在填写着什么,他们桌子前面已经围站着三五个一看也是新来的学生。
柯洪文和文国胜都说:“是的,我们就是来报道的。”两人说完分别从背包里拿出了各自的录取通知书。
中年男子接过通知书,认真地做了登记,他对柯洪文和文国胜说:“你们俩先等一会,由学生处的为你们办理入学和缴费。”
“请问老师您贵姓啊?”柯洪文很有礼貌地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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