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那你肯定见过，猪有时是不是在地里拱土，吃里面的东西呢？而且有时猪还会吃煤渣呢！”老板这样引导付正勇。
“是的是的，俺家养的猪有时放到地里，它们真的要拱土，但我们家里没有煤渣，俺没见过猪吃煤渣。”
老板笑着说：“猪为什么要拱土要吃煤渣，就是因为里面含有它们需要的物质啊！这么明显的道理，懂了吗？”
付正勇如梦初醒一样，觉得听老板一席话，简直如醍醐灌顶，茅塞顿开啊！
从此付正勇就在心里记住了：向饲料里面加煤渣是养猪催肥的一个秘籍。
付正勇却不知道，饲料加工小作坊的老板确实是有实力的，他做这么个生意自然懂得打通所有关节，送检的时候是没有添加煤渣的，销售的全是按十吨配一吨煤渣的饲料，几年间下来分文不值的废煤渣他都卖了十多万公斤，赚的不义之财高达五、六十万！
稍用点头脑，就能把一些歪门邪说变成让人心服口服的真理，这就是诡辩的强大之处。
一知半解的付正勇自然不知道，其实猪拱土吃煤渣，确实是体内缺乏一些必要的微量元素，出现这些情况正确的做法是，按真正科学的方法，增加它们的生长所需。饲料老板一是利用了人们普遍没什么文化认知不高，二是利用了猪有时拱土吃煤渣这么一个表象，借以科学道理包装成为了一个猪要吃土吃煤渣的真相，轻松蒙骗不懂的人。
付正勇其实稍用点脑筋就能明白，如果按老板的逻辑，那不往猪槽里面放食物，只放泥放煤渣，那猪一定会吃得精光，但事实会是如此吗？所以很多旁门歪道用一个小小的实验就能推翻，可是很多人不懂这些。
付正勇更不知道，猪如果吃多了煤渣，以及猪吃煤渣这种现象叫做异食癖，如果不按正确的方法补充猪生长所需，猪吃了煤渣可能当时暂时能补充一定元素，但长期下去却会带来严重的后果，反而会危害猪的生长发育，这是猪的一种病症。猪一旦发生异食癖，则生长缓慢，日渐消瘦，皮粗毛乱。如不及时治疗，会影响猪的生长发育，未长成的小猪还可能成为僵猪而停止生长。
可付正勇却被饲料老板的一番鬼话，哄得团团转还深信不疑。
饲料加工老板还有一个高明之处，就是这么个比例，吃不死猪，而且他的饲料还显得很特别与众不同，生意一直很好。
各行各业这样老谋深算的骗子那是层出不穷。
从90年代起，国家还是很有远见的，预判到未来社会一定需要大量的普通工人，有一定专业技术的中等人才会很吃香。于是就下放了政策，县级就能审批中等职业学校办学，而且也鼓励社会资金办学，扶持民办办学。
于是全国各地有眼光又有门道的人，就抓住这个千载难逢的好机会，率先办起了各种中等技术学校。不得不说，那时如果兴办挖掘机推土机铲车叉车，或是厨师调酒茶艺咖啡，或是美工园艺畜牧兽医，或是车工铣工制模印刷，或是缝纫泥瓦木工编织等等类型的中等职业技术学校，那对社会，对普通人家，对将要走上社会的年青人，绝对是件天大的好事，利国利民。正值青春年华的青少年，如果学成这些当中任何一门专业技术，一定会比一点技术不懂的人要大有前途。而且有这么一门专业技术傍身，根本不用削尖了脑袋去钻那个考学的独木桥，也必有大出息。
可偏偏这时，却有不少人抓住这个机会动起了歪心思。
菏泊市方圆几百里，以及河北一部分，都是曲艺之乡，这些地方的普通百姓，很多人都会吹拉弹唱，还有的地方崇尚武术杂技等等。这是这些地方一个很好的民风。
1993年，港台流行之风早已风靡中国大地很多年，许多年轻人都被那些明星的闪耀闪晕了头，蒙瞎了眼，稍有点会唱歌会跳舞的青年，常常梦想成为明星。
菏泊市率先有人从这些爱慕虚荣成天做白日梦的大量青年身上，看到了商机，于是办起了第一个音乐舞蹈类中等艺术职业学校：齐鲁音舞艺术学校！
这类学校为了招到生，顶风冒险地进行坑蒙拐骗。
手法之一：招生简介虚假宣传。这些学校宣传单上的师资力量那是强大无比，是人看了都要心动：他们学校的老师有中央音乐学院的教授，还有北京舞蹈学院的顶级老师，甚至敢公然胡吹解放军艺术学院专业能力极强的教授专家也在他们学校任教，还敢鼓吹聘请了总政鼓舞团及军乐团的超高演绎能力的专家等等，还有上海音乐学院的兼职教授，最差的师资都是什么河南曲艺的、山东艺术学院的老师，以及各种国家级省级市级歌舞团体的优秀艺术家。这样的宣传敢赫然印在宣传单上，全国到处发，那时的人们哪有什么分辨能力，对此即使不是深信不疑也会被成功诱惑。
这类学校胆子是真的大，因为这种宣传单根本不用审核，他们也瞅准中央音乐学院，北京舞蹈学院，解放军艺术学院，总政鼓舞团及军乐团，上海音乐学院，河南曲艺，山东艺术学院这些机构不会追查，因为这些真正的艺术殿堂的人员，根本看不到这些假借他们名义行骗的招生宣传单。所以这些骗子学校随便找个印刷厂就能成百万份的制作，然后寄往全国各地初高中学校。为了成功率更高，他们会先向一些选定的地区重点邮寄，比如江苏，安徽，四川，湖南，江西，辽宁等，而不是向全国所有地方漫天撒网，他们也知道宣传单发太多是需要成本的。
手法之二：利益引诱。这类学校为了招到人，会专门与他们寄送宣传单的初高中学校的老师，校长等人取得联系，承诺这些初高中学校的人员，如果他们的学生成功到了招生学校，会按人头汇款给相关的老师或校长，每个人500元。这在1993年是一个多么巨大的诱惑。所以很多学校的老师或校长，哪管这些学校的真伪，极力帮着鼓吹，一些没有考上中专或大学的学生，因为听了老师或学校的话，就接到所谓的录取通知书，前往这些骗子学校，深受其害。
手法之三：就业虚假宣传。学校的宣传单对于未来就业的宣传，以及学生们刚到校的时候，老师都会天花乱坠地哄骗。都才17、8岁左右的人学生毫无防范意识，都被虚假宣传地辉煌前景迷得神魂颠倒。能把学生骗到眼前，那么对根本谁都无法预知的未来，这类骗子学校更敢吹了。招生宣传单是写的是，文凭全国通用，可以进各级国家歌舞剧团，宣传单位，文华艺术部门等等，甚至还可以分进部队文工团。特别优秀的人还可以得到刘德华谭咏麟周华健梅艳芳郑秀文叶倩文等等指导，说不定还有机会参加Beyond乐队，黑豹乐队的演出。让人觉得仿佛张学友是校长的表哥，金铁林就是他家亲戚，孙楠是他哥们，就差没敢吹零点乐队是他们培养出来的大话了！
手法之四：毕业证含金量很高地球上都能用一般，实则一文不值。菏泊市当地承不承认都难说，就可想而知这个学校的文凭有什么用了！
所以，那时从全国很多地方被蒙骗而来的学生，到了学校后是什么真实情况呢？柯洪文的亲身感受会告诉你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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