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晟娘娘的意思是,不想为儿臣向皇阿玛求情了?”三阿哥略提高了声音,他故意将茶杯磕在桌上,以壮自己的声势,“晟娘娘就不怕儿臣去告诉皇阿玛,是您授意儿臣去栽赃皇额娘的吗?”
“三阿哥,若你想,去找皇上说明便是,”陵容挑了眉,直接便起身做了个请的手势,“本宫就在承乾宫等着,仔细听三阿哥告发的消息,如何?”
“你……”三阿哥豁然起身,三步并作两步走向门口,但他很快便停了下来,“你为何不怕?”
“三阿哥,这个世界上居然还有你这般愚笨之人,”陵容摇头嗤笑,“你去向皇上告发是本宫教唆,你才将罪责都推到了皇后娘娘身上。
但你有没有想过,你有什么证据?有人证,还是有物证?
你身边的奴才都被扣着查明下毒一案,这几日在阿哥所,不过是被五阿哥身边的奴才一同照顾着。
你来见本宫的人,自然不会告知五阿哥与他身边的奴才,所以这人证呢,你绝对没有。
退一万步来讲,就算你有人证,那一日本宫派人见你的同时,也去见了五阿哥,给你的衣裳和补品,五阿哥也有同样的。
本宫自然可以用去给两个阿哥送衣物来辩解,皇上只要问五阿哥和他身边的奴才,就能知道本宫没有说谎了。”
“可是、可是我没有污蔑你的必要。”
“怎么没有呢?”陵容慢悠悠坐了下来,她语气十分寻常,说出的话却叫三阿哥泄了力气,“皇后娘娘对你有养育之恩,你为了摆脱自己身上的嫌疑,将一切罪责都推到了皇后的身上。
就算真的是皇后娘娘所为又如何?你作为她的养子,可曾想过自己承担了这罪责,让你的皇额娘不要被皇上厌恶?”
陵容看着三阿哥颓丧地坐回椅子,不由得嗤笑出声,“你并没有这么做,你只想着保全自己!
皇后就算再坏,害了再多人,她没有害过你,她叫你在课业上努力,她督促你在马术上刻苦,你在做什么?
你在走捷径,被四阿哥三言两语就诓骗了,跑去向皇上求情,把自己的宗籍都搞丢了。
如今先告发了皇后,将自己身上的嫌疑洗清。然后再去告发本宫,将自己变成是被威胁的无辜之人,叫皇上更加怜惜与你。
你甚至故意大摇大摆来承乾宫拜访,为得就是让皇上觉得本宫与你之间有所联系。
但皇上可不是个傻子,不会被你这样的手段迷惑的,你在皇上眼中只会沦为一个自私自利,为了目的不择手段之人。
三阿哥,本宫还希望你去皇上面前告发呢,门已替你开了,请吧。”
照水将门打开,立在门口对三阿哥做了个请的手势。
三阿哥却撇了头,无论如何都不肯起身,他抿着唇,再度抬头瞪视着陵容。
陵容却不理他,反倒叫照水为自己再添一杯热茶过来,“茶已凉透,再续上些热水吧。”
“娘娘,奴婢为您再换一壶茶吧,续水会叫茶水变淡,不好喝的。”
陵容瞧着三阿哥,片刻后便有意开口,“三阿哥,时辰不早了,可做好决定了?”
三阿哥仍是默不作声,唯有肩膀因为气愤而起伏着,仿佛遭受了多大的委屈一般。
“本宫从未想过这些话要掰开了揉碎了说给阿哥听,毕竟这么点简单的事情,本宫以为阿哥决定将罪责推给皇后的时候就能想明白的。”
陵容这话几乎是在直白说三阿哥蠢笨了,可三阿哥只能憋着,哪敢再和晟贵妃多说什么。
“三阿哥若是想清楚了,便回阿哥所好生读书去吧,本宫答应你的事自然会想办法去做。
只不过能不能成功,还需要看你在皇上心中的地位。
齐妃娘娘生前曾帮助过本宫,所以本宫才在这个时候指点你让你明哲保身,你对本宫没有丝毫感谢也就罢了,看在齐妃娘娘的面子上我不会与你计较。
但齐妃娘娘临死之前,曾告诉过本宫,只要你这一生能平安便是她已经不奢求太多了。”
所谓齐妃托孤这些话当然是假的,玲珑只不过仗着三阿哥不知道,临时起意编撰出来的。
至于陵容为什么这样做,不过是担心三阿哥狗急跳墙,拼着一条命不要,也要拉自己垫背罢了。
三阿哥对于齐妃确实是孝顺,一听见陵容说起齐妃的事,他终于有了动静,开口便是询问齐妃还说过什么话。
“她说什么话又能如何,人已经死了,你要做到的就是照顾好自己,叫她在天之灵得以安息。”
“儿臣得知消息的时候,额娘已经去世了,儿臣没能和额娘说上一句话。”
弘时站了起来,他的个子极高,陵容偏生又矮了些,站在陵容面前当真跟个巨人一样。
陵容只觉得眼前一暗,三阿哥就已经走到了身前,“还请晟娘娘告诉儿臣,额娘在离世之前都说了什么。”
“三阿哥,齐妃离世,也只留下了叫你好生照顾自身,听你皇阿玛的话等寥寥几句,她懊悔于没有教导好你,故而心中有愧,为她送去月例之时,才与本宫聊了两句。
本宫平日里与齐妃关系一般,也听不到什么体己话,叫三阿哥失望了。”
三阿哥站稳地身体晃了晃,他张口似乎想问什么,但得知陵容与自己额娘的关系一般,最终还是没能问的出口。
“三阿哥,本宫知道你与齐妃母子感情极深,但斯人已逝,还是着眼于未来吧。”
“我哪里还有什么以后,皇阿玛不喜欢我,皇额娘又被我亲手告发不废而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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