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生死

魏然一剑格开马槊突刺，大剑贴到马槊枪身上想要压住马槊，顺着枪身杀过去，寇代龙就顺势转身一个回旋马槊旋了一圈从魏然另一侧扫过来，魏然再次反手招架，挡住扫击。寇代龙一看又没击中，立刻收枪，旋身后撤一步，枪头调转，用枪尾从腰间刺出，杀向已经近在咫尺的魏然。魏然立刻挥剑在身前格挡，却没想到这把跟随魏然多年的精制大剑连续格挡三下之后居然被寇代龙的马槊击断了！

寇代龙见状心中得意，魏然的剑能格挡被剑油加持过的马槊三次攻击才报废，说明他的大剑依然是凡品中的上等货，可惜现在马槊上的剑油效果还未过去，只要是凡物就必然不能和自己手上这杆马槊硬碰硬！更何况几次交手下来寇代龙已经断定魏然的身手比侯武令强上不少，能猎杀这样一个强敌让寇代龙心中越发的兴奋。

武器被击碎，魏然猝不及防，危急之下试图扭腰闪躲寇代龙的攻击。但距离太近，魏然勉强避开了要害，但寇代龙刺出的枪尾尖还是划穿了魏然的腰部铠甲，留下深深地伤口。

魏然在生死关头迸发出全力的力气，左臂下夹，死死的箍住寇代龙的马槊，不让他抽回去，右手拔出腰间匕首对着寇代龙脖子就扎过去。寇代龙连忙拔出备用剑防御，但是现在距离如此之近，剑的优势没法发挥，寇代龙居然一时不能化险为夷，被魏然发疯似的连击压制住了。不过魏然连续挥砍，却也一时无法突破寇代龙的防御。

两人手上僵持，魏然就伸腿拌脚，别住了寇代龙的膝盖，想把他拌翻。可寇代龙下盘稳固，魏然一脚过去有如踢到石头，寇代龙只是晃了两下就，依然站立。

魏然一招失手，寇代龙就抓住了魏然的破绽反击。出乎魏然意料的主动放弃了自己依仗的马槊，空出手来一拳打中魏然腰间的伤口。魏然顿时痛苦的弓起身子，寇代龙就趁机挥剑准备砍下魏然脑袋。但魏然脑袋向后一偏，把后脑勺的头盔露给寇代龙的剑下，以至于这一剑打在魏然的头盔上，只是让魏然耳朵被震得鼓膜作痛，却没能杀死他。

接着魏然趁着寇代龙还没收剑，反手匕首撩出击中了寇代龙持剑的手腕，迫使寇代龙吃痛松剑。寇代龙吃痛之下，手中剑掉落在地上，可是他哪能放弃趁魏然病，要他命的机会。只见寇代龙双腿微曲，蹬地前扑，直接把魏然撞在地上，然后死死掐住魏然的脖子。两人在地上翻滚扭打，但魏然毕竟重伤在身，在地上滚了两圈就被寇代龙压制住。胸口被寇代龙骑住，一时翻不了身。

寇代龙脸上此时不知是谁的血，狞笑着看魏然的脸色因为自己持续用力掐他的脖子逐渐变紫，享受着强敌无能为力的感受死亡的过程。魏然此时胸口中吸不进新鲜空气，痛苦万分，视野中寇代龙狰狞的脸也越来越模糊，脑子逐渐因为缺氧变得混沌。

模糊中，魏然似乎看到自己故乡祖宅被烧毁的火光，看到哭泣的姐姐带着自己在废墟中寻找家人遗骸，又看到她带着成为孤儿的自己一路乞讨从战区逃了出来。

“我不能死，我不能死！阿姐，阿姐！我要给你报仇，我不能死！”

魏然此时只有这一个念头，他不能死，他现在还不能去见自己的阿姐。自己还有野心，还要报仇，还不能就这么默默无闻的死去！

魏然的视野越来越黑，但他救生的意念反而越来越强。魏然的双手拍打着寇代龙的头盔，面孔，却毫无用处，用最后一丝力气试图抓块石头的魏然感觉到自己摸到了一块硬物，想也不想就直接砸向寇代龙。瞬间，寇代龙手上的力气消失了，滚烫的液体淋到魏然的胸口上，然后什么重物压到了自己身上。

得到解放的魏然狠狠吸了十几口气才恢复了视野和力气，把身上的重物推开，那是寇代龙，他的脑袋上插着半截短剑，正是魏然之前被马槊打断的大剑。

魏然看着寇代龙的尸体，这时候才感觉到自己右手掌心火辣辣的痛，手心里一道深深地利器伤口在涓涓的流血，那是他之前握住剑刃碎片时留下的。

魏然此时大脑还有点缺氧，呆呆的看着寇代龙的尸体，思考自己是怎么捅穿了他的头盔的。坐了好一会儿，魏然才发觉自己胸口火热，那不是血液或汗水的热量。魏然用没受伤的左手伸进盔甲摸索，他摸到那块不知正体的墨玉滚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