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单从窗缝里偷偷看进去,只见大厅中央,正有两个男人上演着“兄友弟恭”的一幕。
一名体壮如熊的男子躺在血泊之中,他的双腿已断,两肩窝也穿了一个大洞,即使还没死也活不了多久,而他对自己的伤势毫不在乎,只是死死地瞪着眼前的另外一个男人。
站着的男人面相普通,但一对眸子阴鸷凶戾,似乎对眼前之人恨之入骨。
他手持一把长剑,狠狠插入了壮汉的左掌,痛得后者惨呼一声,接着哈哈大笑:“韦厉,你最好就杀了我,要不然,只要我还有一口气在,我必然折磨你七七四十九天,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得。在漠北之时,谁不知我血铁手之名,落在我手里的人只有求死的,没有求生的,哈哈哈哈。”
即使身为刀俎上的鱼肉,韦兴依然不改当马匪的狠恶本色。
韦厉又狠狠戳了几刀,才喘着粗气坐在了椅子之上,不过眼睛还在死死的盯着对方。
“我三岁的时候,你们两人说要带我去玩,然后把我带到荷花池,接着便把我推进了池子里,然后又磨蹭了许久,才跑回去找大人,是不?”
韦厉激动的语气中带着杀气。
“不错,”韦兴倒也光棍,一口承认,“谁承想居然刚好有人经过,把你救了,要不然,你早死在了那荷塘里面了。”
“还有,五岁的时候,你们说带我去放风筝,接着把我扔在有野猪有毒蛇的山上,你们跑了回来,告诉大人说我跑丢了,对不对?”
“不错,我们也没有想到,你一个五岁的小孩,竟然能自己找得着路跑了下山......”
一桩桩,一件件,触目惊心。
窗外殷单等人,一下子都听傻了。
殷单看过他们的时辰八字,韦兴比志厉年长三岁,那就是说,韦兴第一次打算害死韦厉的时候,他也不过是六岁小孩罢了。这世间,果然有天生坏种的。
韦厉又道:“我娘终于觉察到你们两个对我下黑手,于是便向老头子告状,老头子将你们狠狠地揍了一顿。你们就把我娘在青楼的经历在县城里到处宣扬,让我娘和我永远抬不起头。那时候,我还在书院上学,你知道吗,在街上,所有人都嘲笑我,在书院里,所有同学都向我吐口水。”
韦光手脚被废,可嘴里依然不饶人,昂然道:“活该。我们只不过把事实说出来罢了,你叫你娘出身那么肮脏。”
“我呸!我娘出身虽然不好,但比起你们两头禽兽,还像是一个人。你们做得太过分,终于惹恼了老头子,老头子便找了一支商队,要他们带你们两人去漠北学习经商,可你们在当晚,居然骑马跑了回来,把我娘杀死了,又连夜赶回了商队,谁也没有想到,在商队的眼皮底下,你们干出了这种事。老头子还以为是有贼进门,这事只能不了了之。”
“哈哈哈哈。”韦兴狂笑,“谁说老头子不知道,他的心眼比你还要多几倍。我们杀掉你娘后,在离开韦家前,我远远回头看了一眼,你那个最敬佩的父亲,咱们的父亲,就站在围墙上面,就像你现在这样,死死地盯着我。”
“他,他是故意放咱们一条生路的。哈哈哈哈。你以为我和老二为什么不回来,又为什么当马匪,因为,我们杀人一事,老头子早就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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