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桃突然捂着肚子,泪水要溢出来一样,神色有点痛苦,“寒爷,我肚子这边有点疼,你能帮我暖暖吗?”

“过来。”

意料之外,殷寒没有用脏话把她给堵回去。

白巧巧殷九和小溪三个人自动躲在了前车厢,给两个人久叙的机会。

殷寒带着体温的手捂住她的肚子,轻轻在上面打着圈儿。

“好受了点么?”

“还行……”

被他这么揉两下,肚子好像奇迹般地不疼了……

小孩儿的眼睛里全是泪花,脸蛋粉扑扑的像个瓷娃娃,粉雕玉琢四个字形容也不为过。

那没有任何装饰的手腕攀住他的脖子。

“寒爷,我想抱你了。”

殷寒心一片软了下去,“你背井离乡,可还好?”

“我只是……不知道做什么罢了。”

自从她离开帝都,曾经殷寒是她的一片天,现在天塌了,她就不知道该怎么继续走下去。

而正是这个项目给了她动力,从悲伤中走出来……夜以继日的一次次的实验,夜深了她倒头就睡,睡不到六小时她就得起来继续干活,渐渐也不回去想他了。

“寒爷,你可以再抱抱我吗?”

殷寒的手是僵硬的,没有动。

“我真的好累,离开你我真的迫不得已,如果没有那个项目,如果今天你还没有出现,我可能就抑郁了……”

殷寒捏了捏她的鼻子,“还抑郁,就你这小没良心的?专门抑郁人还差不多。”

他这捉弄她的语气好像回到以前,但现在不是以前,他们已经不是他们。

“寒爷,你真的不抱我了吗?你嫌弃我了吗,因为我得了很严重的胃病……”

小姑娘哭的梨花带雨,三年,几乎为了逃避想念,她用足了一切手段,还是无法洗灭她骨髓里对他的爱恋。

一说到胃病,殷寒神色凝重了几分。

他将问题灵活地抛给她,“我只抱我的女人,你是吗?”

“我是……过。”竹桃抿唇,小脸绯红,“再说了,我身子都给你了,怎么就不算是你的女人,现在顶多也是你以前的女人。”

“嗤,之前可没见你那么能说会道,整天把分手挂在嘴边,今天怎么赖足了劲儿要缠着我?”

“我……”

竹桃再一次被问住,对啊,他们俩个人本该形同陌路,她怎么还缠他不放他走呢。

说难听的她脸皮还真的挺厚。

“寒爷,我就一个要求,你抱抱我,你就可以走了。”

殷寒依旧不愿意抱她,刚才那个在地上的吻,应该说是人工呼吸,要不是她加了点戏份倒在地上动也不动,他误以为她出事,应该是厌恶极了她的唇吧。

“既然我要走,那为什么要抱你。”殷寒露出雪白的牙齿咬住烟,“我来都来了,不如就把即墨年还没跟你说的给说了。”

他不愿碰她,她只好把头依靠在车窗。

周围灯红柳绿,羡煞旁人,旁边坐着她日夜思念的男人,但她觉得这世界好像只剩她一人。

殷寒的声音如汩从高山缓淌下的溪水,讲故事一般。

“你的生母叫南宫绢,也就是即墨年的生母,她怀你的时候,即墨磊跟她闹了矛盾,两个人相隔两年未曾见面,但即墨家一向崇尚男权,当时月份太大,她缺钱,就……”

“她把我生下来,然后送人了是吗?”

“对,但这件事情即墨磊,也就是你的生父并不知道。”

殷寒抖抖烟,“关键她吃准了即墨磊,后来怀上即墨年,她也就顺理成章地成了即墨家的太太。”

这些事情听起来很荒谬,但确实在她的身上发生。

“就因为我是女生,所以她才不要我了吗?”

“对,即墨家必须怀上男孩儿才能进门,这规矩那么多年了都没有变过。”

竹桃眼眶红红地扯过殷寒的袖子,“都得逞了,我也送人了,那他们为什么还要害我们爸妈……”

我们爸妈。

这几个字眼让殷寒一暖。

殷寒骨质的大手,终于覆盖上了她的小手……

“还有一层渊源,我们的妈跟即墨磊是初恋,但是她向即墨磊提出分手,然后和我们爸在一起了……”

“啊?!”

竹桃甩开殷寒的手,“这怎么可能,其中会不会有什么误会?”

“不然你猜她为什么同意收养你,将你视如己出,要不是她对即墨磊万般愧疚,要不是我那时候正在国外念书,你能顺理成章地在竹家安然无恙的生活?”

“……”

好像合理,但这是不是算她妈妈对不起即墨磊啊?

殷寒倒是替他们说话了,“我们爸妈两个人商业联姻,也实属无奈。”

利益会使两个人合作,却不会使他们相爱……怪不得竹桃到了竹家,爸妈都是相敬如宾的模样,甚至一次吵架都没有。

怪不得殷寒对父母的情谊不深,原来他从小就被送在国外,而她才是真正外来的人。

她又是个女娃,这种家庭确实适合她快乐地长大。

遇到了殷寒,就像火碰上了冰。

“那车祸是即墨磊安排的没错,他安排人撞死了我们爸妈。因为他对我们妈妈抛弃她的狠……”

“可,这样的方法好极端!”

竹桃还是接受不了。

主动搂住他的腰,“我不会认他做父亲的,这样的人就是个魔鬼!我不会再跟即墨家有任何来往,永远不会,绝对不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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