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确定李长安的距离听不到他们这边的谈话后,李渭水皱了皱眉很是疑惑说道:“你刚刚想当着她的面杀了我?为什么?”
九黎这么久以来第一次,带着一点赞许的目光看向李渭水,语带讥讽说道:“你依旧十分敏锐。”
四周的温度已缓缓降了下来,此刻才能明显察觉到与之前的温差不同,这屋里他们三人从进来到坐下之后,一直没有开暖气,这屋里凝滞的温度与灼热的温感,都是从九黎身上发出来的。
九黎笑眯眯地说道:“因为你问的太多了,我只告诉你一次,如果你不想死,不想让长安灰飞烟灭,就不要问过去的事情。”
李渭水再一次露出困惑的表情,手握着啤酒罐,抬头将最后两口饮尽后,一个投篮轻巧投中厨房内的垃圾桶里,再转过头来时,眼睛便直直盯着九黎手上的银戒与银镯,略沉吟才说道:“那我不问之前的事情,我记得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你就带着这像是监狱里才会带着的手铐样式的手镯银戒,虽然我们两之间私底下相交不多,这么久以来到底也一同遭遇了不少事情,至少从我刑警的角度来看,你并不是一个嗜杀的人,或者说是个随心所欲作恶的人,那这手镯是因为你做了什么事情,才罚你戴上。”
好巧不巧,一阵穿堂风就这样从阳台直入至两人之间,拂来的冬日雪香好像吹散了几分室内凝滞的空气。
九黎默了一默,手上玩弄的银戒的动作都停了,看着李渭水的双眼,又回头看了一眼还在电话中的李长安,再转过身来时,才一字一句缓缓答道:“是因为我杀了前世的你,这是处罚,直到你轮回转世到下一世,并且寿终正寝后我才能摘下。”
李渭水瞳孔剧烈震动,这件事大大的出乎他的意料,他怎么也不会想到,这源头是在自己身上,不论他如何放飞自己的想象力,他都从来没有把这件事与自己挂上钩,从始至终他以为自己与李长安,与九黎都只是萍水相逢,不曾想居然是这样的“久别重逢”吗?
以他多年当刑警的敏锐,一瞬间就能明白很多事情,为什么之前九黎初次见他就有这么大的敌意,他此刻大脑里像跑马灯一般,闪过一些之前的经历,为什么李长安从不避讳在他面前施法,又或者说为什么他能单独留下在泰山婆婆的店里,奔腾的血直直冲向心口,导致他手脚冰凉,食指轻颤压着声音问道:“是我做了什么不好的事情吗?”
九黎原本肃杀的眼神,此刻见了他这般反应,又是问了这么一个问题,他缓缓避过了李渭水困惑焦灼的目光,缓缓答道:“你没有错,错的是我,年后我会和长安去京市,等拿到刀之后,你再也不会见到我们二人了。”
这并没有解答他的困惑,以李渭水的敏锐,如何不能立时洞察到九黎这番谎话的拙劣,他前面仅仅是因为自己在李长安面前问了几句过去的事情,便动了杀心,此番也是长安不在了,他才脱口说了零星一点过去的残影,他心里涌起了巨大的不安,微微偏头看向站在阳台的李长安。
:“你们要去京市,长安她现在的身体只能撑三日,你确定没有问题吗?”
这个问题一出,九黎身体便有些微微往后仰,拿着手机在手里把玩,看起来好像毫不在乎的样子,实则正被李渭水说中了最为烦恼的事情。
他这副动作和表情落在李渭水这个刑警眼里,与心虚无异,被他说中了,李渭水都被他这两次避而不答的行为动作,训练出来了,现在已经隐约能推测出一些九黎的想法,大约过年后就打算与自己彻底撇清关系,在不知道这银镯与自己有关之前,也许他还真能开心的与他们告别,当做一些偶然遇到的趣人趣事来看待,可当知道这手镯与自己大有关联之后,九黎的算盘就彻底落空了。
李渭水撇了撇嘴,眼珠流转间,极敏锐的又换了一个问题:“如果我找个机会只有你我二人,你可以告诉我过去发生了什么吗?当然我以我的职业,以我的全部保证,我绝不会和长安说一个字。”
九黎抬眸看着他,摇了摇头。
李渭水以为是他不想说,心里又往下沉了几分。
:“她可以以土正之职与你说前世过往,我被天道所束缚,一旦出口必有代价。”九黎此刻虚靠在扶手上,红瞳已散去了杀意,氤氲着带着让人看不明的情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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