称呼一出，车间主任心凉了半截。
李怀德最讨厌别人叫他副厂长了。
这个刘光明，平时看着怪聪明，怎么一到正事儿突然傻起来了。
“看着怪年轻，能胜任工作吗？”李怀德没开口，他的秘书替他开口质疑。
车间主任不想丢失人才，主动揽过去：“他的水平不在七级锻工之下，虽说年纪小了点，但技术是一等一的。”
李怀德依旧没说话。
他走到了刘光明工位前，捡起面摆着的坯料，仔细观察。
他的铁杆狗腿子继续在质疑为难刘光明的事打头阵。
“他才多大点儿？还不在七级锻工之下，魏主任，你是不是收人家好处了？”
车间主任就姓魏，向来铁面无私。
还是头一次有人质疑他收受贿赂。
魏主任当场翻脸：“我从这个厂建起来就开始管车间，从来没人说过我收好处，
李秘书，你这是污蔑他人人格，
我不接受，咱现在就去杨厂长面前，
咱仔细掰扯掰扯这事儿！反正我不受这鸟气！”
“都少说两句。”
李怀德板着脸，把魏主任和李秘书放在一块儿训，“就事论事，别往远了扯。”
李怀德脸笑眯眯的，看着刘光明：“小伙子，我看魏主任很维护你啊。”
刘光明感觉对方是在下套，斟酌着回答道：“这车间里的每一个人，魏主任都维护。”
“那你觉得他为什么要维护车间里的人？”
“为了完成工厂的生产任务，为国家为社会做贡献。”
“说的好！”李怀德主动举手鼓掌。
其他人紧紧跟随。
掌声来的快去的也快，李怀德的脸色变得更快。
“他作为车间主任要抓生产任务，我作为副厂长，就更应该如此，你说对不对？”
李怀德笑得阴森森的，刘光明看了只觉得拳头发痒。
他好想一拳砸去，把李怀德虚伪的面具给砸碎。
“是，李副厂长说的对。”
刘光明知道他爱听什么称呼，但就是不改。
旁边的魏主任听了心里干着急，却又不好开口纠正。
李怀德脸的笑挂不住了，这个刘光明，和刘海中说的一样讨厌。
“我听说你的到来有点影响这个车间的团结，不如这样，你去采购科吧。”
此话一出，刘海中脸的笑憋都憋不住了。
李秘书都和他讲过了，魏主任太难搞，所以就让副厂长先出面，把刘光明搞到采购科。
采购科那边已经打好了招呼，绝对能把刘光明给整治的主动离开轧钢厂。
李怀德这话一出，车间主任最先不干：“那不行，好好一个人才，弄采购科干嘛？”
“这是组织为了提高生产效率讨论出来的合理安排。”
李秘书搬出提前准备好的套话。
“你少在那放屁！你一个坐办公室的，懂什么！”
车间主任豁出去了，指着李秘书的鼻子骂。
李秘书被骂就相当于李怀德被骂。
李怀德阴沉着脸：“你是厂长我是厂长？”
“李副厂长，”车间主任也豁出去了，“既然这件事咱俩有争议，不如就让杨厂长来定夺吧，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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