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煦本以为自己这一趟应该少不了出手,对此还跃跃欲试呢。
不料只出手了一次便直接清闲下来。
厉胜男人美心狠话不多,杀手转行当保镖,那也算是人尽其用。
在徐渭熊的安排下,其骑着马,终日不离赵篆左右,时不时的射几箭,或连续射几箭,便解决了一波又一波的刺客杀手。
指玄杀天象,似乎也没有那么困难。
如是,周煦可算是彻底解放了双手,仗着自己的御剑乘风诀,时不时的就领着徐脂虎和徐渭熊溜个号,车队周边游山玩水。
大川大河,无不是野战圣地,小日子过的简直不要太荒唐。
徐渭熊不止一次的下定决心,绝不跟这厮再出去了。
然每回看到徐脂虎容光焕发的回来,她却立马醋意涌,随便找个借口便将周煦给拽走,再回来嘛,自然也是容光焕发。
直至这一日进入青州境内,徐渭熊终于收拾了心情,再也不荒唐行事,处处透着小心谨慎。
周煦很快便发现了徐渭熊的谨慎态度,不免有些疑惑,问过才知这青州乃是靖安王赵衡的地盘。
徐渭熊说,靖安王赵衡,是一个被严重低估的人物。
他曾是天子最亲近的皇室宗亲,太后宠爱的六皇子,年轻时手执长枪,坐骑骏马,阵中飞出无人能挡,风采无双。
当年的夺嫡之战中,其距离天子之位仅有一步之差,可惜生不逢时,被封为藩王。
自那之后,赵衡便像是变了个人一样,时刻都在隐忍,甚至被其他人讥讽为“老妇人赵衡”。
然北凉方面却从未小觑过此人,知道此人心中的野望宛若汪洋大海,其绝不可能如此甘于平凡。
如果要给想天下大乱的野心家们弄一个排行榜的话,那么这赵衡,必然在前三之列。
而今,杀掉赵篆,便成为了摆在他面前的唯一机会。
他自然不可能亲自动手,但要说没有安排,鬼都不信。
可随着深入青州腹地,却是一派平和景象。
几乎每隔百十里地,必有青州官员等候在道旁,端茶递水,照顾的好不周到。
针对赵篆的刺杀也消失匿迹,似乎这青州乃是刺客的埋骨地似的,一个个的全都没有跟进来,亦可见赵衡对北凉王的礼遇以及对赵篆身份的尊敬。
无论怎么看,赵衡都在巴结北凉和皇室,想竭尽所能的做一个老好人。
可越是这样,徐渭熊便越是谨慎,每日都会派出数人赶往各地打探消息,送往北凉王府的信鸽也开始频繁起来。
随着情报一点一滴的汇总,徐渭熊的脸色越是阴沉,临近襄樊城的前一晚对周煦说:“今晚别再荒唐了,好好休息,养精蓄锐,明日你有场大战要打,只能胜,不能败。”
“大战?”周煦闻言,心里咯噔一下,忙问是谁。
可徐渭熊也不甚清楚,只查到吴家剑冢当代剑冠吴六鼎已于十余日前出了剑冢,现已经进入青州境内。
闻言,周煦还没觉得有啥,徐脂虎却是颤了颤,“吴家剑冢?当代剑冠?他们想干什么?”
周煦忽的想到了什么,愕然问:“对了,吴家剑冢不是你们外公家的吗?这么紧张干啥?”
徐脂虎:“你不知道,当年我娘为了爹叛出了吴家剑冢,从那之后就不待见我们北凉,我娘身死之后,更是将我北凉引为宿敌,来者必然不善。”
周煦:“怎么,他们还想对你们动手不成?”
徐渭熊:“对我们动手倒是不至于,但可能会对黄蛮儿动手。”
“什么?”周煦顿时提高了语调,怒气冲天,“他娘的还要不要脸?”
“你别急。”徐渭熊拉了拉周煦的手,转而道:“不过这些都是表象,背后推波助澜者,乃是那靖安王赵衡。”
“呃,什么意思……”
“知道是谁去请的吴家吗?”
“谁啊?赵衡?”
“那匹夫自然不可能亲自出面的,但其子赵殉月余之前暗中去了趟江南道卢家,之后没几日,卢白颉便亲自拜访了吴家剑冢,随后便感到了这襄樊城,明日,他必会出现。”
闻言,徐脂虎的脸色顿时一僵。
周煦则是气鼓鼓的:“还真是阴魂不散,惹恼了小爷,这就去江南道灭了他家满门,娘的,不知所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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