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这段时日每一天都过得昏昏沉沉。
他早已经顾不得朝政,也没心思去理会朝臣那些小心思。
昏沉间,他终于意识到自己的状况太过古怪,他不该突然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他挣扎着想要坐起身,可身上没有半点力气,他艰难的抬了抬手,才勉强用余光扫到了自己干枯布满皱纹的手。
他难以置信的睁大双眼,用尽全身力气才将将手抬起摸上自己的脸颊。
眼眶凹陷、皮肤松弛,原本丰润的脸颊已是彻底凹陷进去。
他喉咙中发出惊恐的咿呀声,他……怎么会变成现在这样?!
“醒了?算算时辰也该醒了。”
云松慢悠悠的走进内室,抬手比了个手势,他身后的宫人立即进到内室,很是粗鲁的将皇帝从床上抱起,丢到了外面的软榻上。
太后目眦欲裂的大步上前,心疼的抬手拉了拉皇帝身上的被子。
“你到底想怎么样?”
“哟,这个时候还在展示母子情深呢?你将他当做亲子,他可没将你视作生母,你以为他不知道自己的真实身份吗?”
云松嗤讽的翻了个白眼,“还是你以为你们还有回天的手段,所以到了此时也不忘演戏?”
太后被他一再用言语相逼,面色已是彻底沉了下来。
“你以为你在宫中安排了几个人手,就真能将偌大的皇宫控制住?”
“不然呢,”云松笑着摊手:“母亲若是不信,咱们赌一赌如何?看是你们能寻到脱困的办法,还是我来颠覆这个遭乱的赵家皇权?”
“你!大逆不道,你简直是大逆不道!”
太后全然没想到他居然还存着这样的心思,她落在身后的手已是开始微微发抖。
云松只当没看到她的色厉内荏,笑着上前几步,直走到皇帝面前。
“你应该还没糊涂到猜不到我的身份吧?怎么样,瘫在床上像个废人一样的感觉舒服吗?”
“来人,”皇帝扯着嘶哑的嗓子,试图喊人进来:“来人,将这个大逆不道的畜生给朕拿下。”
“畜生?”云松不怒反笑,看着太后仰头大笑了几声:“母亲,你看,你的宝贝儿子骂你呢,他骂你是畜生禽兽哦。”
太后面色铁青,紧咬着下唇,不愿同他逞口舌之快。
她不语,云松也不觉无趣,只又看向皇帝耸了耸肩:“清心殿外现在可没有你的人,你是不是已经忘了,你吃了睡、睡了吃,都已经跟个废人一样了,还想招嫔妃来侍寝,那次之后你直接昏死过去三天?”
皇帝目光有些呆滞,好一会似是才回过神意识到他在说什么。
“是你动的手脚!你居然敢谋害朕!朕要诛你的九族!朕要你生不如死!”
皇帝干哑如乌鸦一般聒噪的声音在殿中回荡,陆昕然几人全都努力将自己缩进阴影中,只做这殿中的看客。
而全然不知这一切内情的宋钧晟和宋钧骅二人此时已是彻底傻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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