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承瑾悻悻的回到自己帐中,全然没了今日赢得比赛的喜悦心情。他的帐篷离大帐不远,虽要小些,却也是家俱物件无不齐全。
陈紫珠紧跟而来,掀开帐帘,正看到叶承瑾坐在榻前,手中拿着一个旧的锦囊默默发呆,那锦囊上绣的花形已有些看不清楚,想来是常被拿在手中摩挲把玩。
陈紫珠见过那个锦囊,四年前叶承瑾与月夕就是用这个锦囊里面装着的那只耳环骗的陈紫珠一家都以为她就是贺兰叶家的人。
到如今陈紫珠自然知道他们是在撒谎,月夕不仅不是贺兰叶家的人,甚至根本就与贺兰叶家毫无关系。就她那样的身份,连自己都不如,又怎么配的上贺兰叶家的公子!
陈紫珠心中恨恨的,她也不知道是恨月夕欺骗了她,还是恨叶承瑾心中眼中都只有月夕,而对自己这四年的付出视而不见。
“我不用你伺候,你自去休息吧!”叶承瑾见她进来,连忙把锦囊揣在怀里,冷冷说道。
陈紫珠熟练的倒了杯茶,默默的放在叶承瑾旁边,泫然欲泣道:“公子,你何须如此待我?”
叶承瑾站起身来,就欲往帐外而去。
陈紫珠顿时慌了,赶忙快步追了上去,一双纤细手臂死死的从背后抱住了他的腰,脸颊紧紧贴着他温暖结实的脊背,委屈地开口说道:“公子,你别走,你看在紫珠在药王谷衣不解带的照顾了你半年的份上,就留下紫珠吧,紫珠只想在你身边服侍你,别无他求!”
叶承瑾愣愣的呆在原地,药王谷那一年的记忆翻涌而出。一股恼意涌上心头,掰开陈紫珠扣紧的手指,一把甩了开去,狠狠的说道:“陈紫珠,你莫要惺惺作态,若不是你满嘴谎话,在药王谷我四哥和六哥又怎么可能留下你来照顾我!”
陈紫珠被重重摔在毡毯上,抬着头已是满脸泪水:“公子真真错怪紫珠了,紫珠何曾说过假话,月儿把紫珠托付给公子是真,那把牙琴是真,我对公子的心意也是真的!”
“你胡说,月夕姑娘绝不可能把你托付给我,她……她岂会不知我……”叶承瑾气的极了,心底最深处的想法差点脱口而出。
陈紫珠心中暗恨,缓缓撑着地面站了起来,掸了掸摔皱的衣裙,扶了扶鬓边的发钗,柔声说道:“公子若是不信,等寻到月儿,自去问她便是。如今我在药王谷服侍公子半年,尽心尽力不敢懈怠,是四爷和六公子亲见,即使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实不该得公子这般疏待。”
她柔言轻语,仿佛那春风杨柳,却是字字如铁,滴水不漏,把个叶承瑾堵的一字半句也反驳不得。
叶承瑾想起平日里哥哥嫂嫂们的态度,怕也都是把陈紫珠当作自己房里的人,就连最是清楚自己心意的五哥都还拿他打趣!
叶承瑾被堵的郁闷,在药王谷治病的前半年,他都处于昏迷之中,陈紫珠如何照顾服侍,他哪里知晓!待醒过来后,便想要送陈紫珠离开,却被四哥教训的体无完肤,“一个清白的姑娘贴身伺候你半年,让人家以后如何嫁作他人?你要赶人走,岂不是逼人去死!我叶家又岂有这样不知恩图报的人!”
叶承瑾身不由己,只得尽量避开!想起那半年,自己腿脚不方便,打着石膏还要想尽办法躲避陈紫珠的纠缠,便只觉得一把辛酸泪,无处话凄凉!
此刻看着眼前这弱柳扶风的女子,叶承瑾不觉得心疼,只觉得头痛。
“月夕姑娘,你到底去哪里了?若真是你托我照顾陈紫珠,待我找到你,可要好好和你算算这笔账!”叶承瑾快步走出帐篷,懒得再与陈紫珠纠缠,径直跨上“雪影”,一人一马朝草原深处奔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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