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他爱装云淡风轻,骗的就是活泼天真的姑娘。”

谢荣霖辩解:“人家现在是真心过日子的,两人关系很好。”

谢容玄闻言,到底释然了,道:“那就好。”

谢荣霖接着道:“他准备去外地当差了。”

谢容玄很淡然道:“想要在仕途上有所成就,去外地做出些功绩,再回京是个不错的选择。”

谢荣霖点点头:“我也准备请求调任。”

谢容玄丝毫不惊讶问:“调任哪儿?”

“青川州。”

谢容玄有些惊讶道:“那里贫寒。”

“我不怕。”谢荣霖喝了一口茶,道:“四哥,你应该知道,我一开始科举,是想要我娘有好日子过,如今我娘跟着母亲衣食无忧,只等着父亲去世,她就可以名正言顺地出府,跟着我住谢府,所以我现在并没有后顾之忧。”

谢容玄道:“你也想做出点成绩来。”

“嗯,我想,读了那么多年书,总得脚踏实地地为百姓做点事儿,才能对得起每日一口一口吃下肚的粮食。”

谢容玄笑着点头:“嗯,我支持你。”

一直以来,只要能得到四哥的支持,谢荣霖就感到格外有动力,不由得就对未来充满希望。

兄弟两个人聊着,看着家人在一起欢快的玩耍。

一直到很晚。

谢容玄躺在慎行院的床上,和姜元意说谢荣霖自请调任的事。

姜元意躺在他的怀里,安静听着。

好一会儿,谢容玄问:“元意,你想去北边关吗?”

姜元意自然而然道:“想。”她想看看谢容玄待过的地方。

“那我们一家人去北边关过几年吧。”

姜元意抬眼看向他:“可以去吗?”

谢容玄道:“可以,陛下聪明过人,虽然才十二岁,但是做事十分老练,在冯首辅等人的辅助下,肯定可以处理好朝政。”

姜元意搂着谢容玄的脖子,问:“是不是朝中说什么了?”

谢容玄垂眸望着她,笑道:“朝中再说什么,也比不上爷刚成为摄政王那会儿多。”

确实。

谢容玄年纪轻,刚刚成为摄政王时,一大半的朝臣反对,各种使绊子、扣帽子,冯首辅还天天在朝堂上辱骂他,不过后来他用使力证明自己这个摄政王当之无愧,可是姜元意还是不太理解:“那你怎么忽然——”

谢容玄实话道:“我觉得这些年,陪伴你们的日子太少了。”

姜元意安抚道:“你每次回永平殿,都会和孩子们玩啊。”

“我有时候两三日才回一次永平殿。”

“可是我和孩子们都明白你是为国为民。”

“我从摄政王的位置上退下来,也是为国为民。”谢容玄拢了拢姜元意额头上的碎发,道:“不能总是占着摄政之位,独当一面、英明睿智的陛下,才是大靖之福。”

姜元意担心地问:“陛下可以吗?”

“我们要相信他。”

姜元意思索片刻,道:“那你和他好好说。”

“嗯。”

第二日谢容玄就和萧言说了辞去摄政王一职的事儿。

萧言认为舅舅不贪权,但是贪玩,他和冯首辅都不同意谢容玄去北边关。

这事儿暂时搁置。

谢容玄却时不时提一提。

直到两年后,萧言十四岁了,他做事稳、准、狠中带着奇,像谢容玄一样风格多变,让臣子们琢磨不透,也让他比其他帝王多了些优势。

这时候他和冯首辅才勉强同意谢容玄一家去北边关。

谢容玄欣喜不已,和王氏、姚姨娘、姜若筠等等辞别之后,一家人踏上去北边的官道。

安哥儿兴奋的不得了:“父亲,你以前就是从这里出发,去北边关打仗的吗?”

“对。”谢容玄道。

乐姐儿问:“也系坐马车吗?”

乐姐儿如今已经三岁,长得像姜元意一样好看,娇娇软软的,但是性子却像谢容玄一样风风火火又爱说,还有自己的机灵、活泼和狡黠,上到谢太后、皇太后、冯首辅,下到她的表弟表妹堂弟堂妹都喜欢她。

当然最喜欢她的还是父亲、母亲和哥哥……谢容玄笑看着她道:“不是,父亲和你谢平叔叔骑马去的。”

“一人骑一匹马?”乐姐儿睁大眼睛。

“嗯。”

乐姐儿看一眼马车里的小桌子问:“米有桌桌?”

“没有。”

“米有碗碗?”

“没有。”

“米有碟碟?”

“没有。”看小女儿兴趣浓厚,谢容玄伸手把她抱到怀里,然后讲自己去北边关参军的事情。

安哥儿和乐姐儿听的入迷。

姜元意虽然已经听过这事儿,再听一遍还是感慨不已。

待到谢容玄说完,安哥儿心头激荡,久久不能平复。

乐姐儿眨巴着大眼睛望向谢容玄。

“闺女,怎么了?”谢容玄温柔地问。

乐姐儿奶味浓浓道:“父亲,我发现我更稀饭你袅。”

谢容玄微微一怔,问:“为什么呀?”

“我感脚、我感脚你系全天下,最腻害的父亲。”乐姐儿摸着自己的胸口道:“我介里、热乎乎的,父亲,我好稀饭你呀。”

谢容玄的心都要泡到蜜里面了,他开心地亲一下乐姐儿白嫩嫩的小脸蛋道:“父亲也好喜欢乐姐儿啊。”他觉得亲一下不够,又亲了好几下。

亲的乐姐儿咯咯笑。

姜元意和安哥儿跟着笑起来。

马车里欢笑声不断。

姜元意和谢容玄担心安哥儿和乐姐儿年纪小,路上会水土不服,所以他们走走停停。

有时候住在客栈,有时候借住农户,有时候宿在林间,有时候河边烤肉,有时候山洞煮粥……悠悠闲闲的,两个孩子适应的很好,没有丝毫不适。

姜元意忍不住道:“孩子们身子挺结实的。”

“主要是姜大夫会调理。”谢容玄调侃。

“那是。”姜元意和谢容玄待久了,偶尔也会得意一下。

每回看到她这副小模样,谢容玄心里总是痒痒的,现下控制不住在她脸上亲了一下。

姜元意窘迫地捂着脸,道:“你!”

“暗卫不会乱看,孩子们摘果子呢,不知道。”

姜元意伸手拍了他一下。

谢容玄笑着握住她的手:“别打,累着你了。”

姜元意白他一眼。

“母亲,我摘好多果果,我看,和之前一样的。”安哥儿用衣裳兜了许多果子回来,问:“你看看是不是一样的,能吃不?”

姜元意这些年一直在深耕医术,对大靖以大靖外的各种花草树木都有所了解,一路上吃了不少新鲜的野果子,她也特意交待两个孩子,不管见过没见过的果子,得经过她的检验才能吃,于是她仔细看安哥儿摘的果子道:“嗯,就是我们之前吃过的,可以吃。”

“我也摘啦,我也摘果果啦。”乐姐儿噔噔地跑过来。

“乐姐儿摘的在哪儿?”谢容玄问。

“在我脑斧头包包里。”乐姐儿拍拍自己的老虎头包包。

安哥儿道:“我们看看。”

乐姐儿从里面抓出一把,摊开手心给父亲母亲和哥哥看。

姜元意扶额。

谢容玄嘴角抽搐。

安哥儿道:“妹妹,这不是果果。”

“这系黑果果啊。”乐姐儿道。

“你这是羊粪球球!”

“什么系羊粪球球?”乐姐儿一脸懵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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