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晓姑姑的想法后,许雄州亲自去一趟段府,跪地恳求姑姑不要再插手他的事。许雄州当初由亲事官选为亲从官本就是姑丈暗中提携的结果,这本就引来了一些微词。此时他已然升到亲从官,如果不能再立功傍身,即便是姑丈再有意提拔,也无从着手啊。而立之年,身居要职,他不甘心就此养老。
段娘子知晓侄子的志气,也不敢再阻拦,但是恳求段成义尽量少派他去涉险。此次段成义认为这一趟没有什么凶险之事,所以将许雄州派来,有意让他再立功勋。谁想到平地起波澜,偏偏危险找上门了。
此时,许雄州当机立断,就此改道东北方,经河间府往辽国南京析津府而去,同时请韩二公子派人随同许雄州手下一同前往南京析津府报信。
一说到前往南京析津府,韩家两兄弟不由得面露难色。辽国南京析津府,俗称燕京,那里有一个韩家兄弟不太喜欢的人——卫仲铭。
最终还是兄长韩渔舟开了口:“雁阵,你速速按照这位上差说的做,先安全返回大辽,再想其他。”韩渔舟心里清楚,燕京城中卫仲铭主官,他也没那个胆子对他韩大公子这个昔日的天子伴读下手。
所以此刻,燕京城是个很好的选择。
在韩家护卫随同一名亲从官快马离去之后,许雄州看着韩雁阵道:“在下回京后会将此事如实禀报,韩二公子擅入过境的事,请恕在下不敢遮掩。”
一旁的韩渔舟回:“此乃足下应尽之义,舍弟擅入过境虽然是事急从权,但终究不妥。待回国后,韩某也会就此事带舍弟去御前请罪,同时会恳请我主差遣有司将此事原委行文给宋廷做个交代,绝不会让足下担上这份罪过。”
听到这几句话,许雄州不再多言,带领着一行人匆匆奔河间府而去。
远远跟在他们身后的卫杰,见到他们的同伴突然增加,又改了方向,心中不由得一紧:“坏了,当真是冲老二去的。”
一想到弟弟将有不测,卫杰的心瞬间如同油煎火烹般难受,他此行一直尾随着皇城司的护卫队伍,准备等皇城司撤走后再悄无声息的干掉韩渔舟,给铁环在天之灵一个交代,也给弟弟铲除一个不大不小的威胁。
可是眼见对方的动作,卫杰也不由得改了计划,他准备选择一个他们最为放松的夜晚,将这一行人悉数除掉,而后做成西夏人下手的样子。他本就是西夏人,想要让人认为是西夏人行凶并不难。
就在那样一个夜里,卫杰收拾利落准备动手的时候,出了意外。
耶律重元手握重兵,从其中遴选机敏矫健之人作为细作何等简单。在遴选之时,耶律重元就特别强调,细作除了过硬的军事技能之外,还要能流利使用汉语,以及精于捕猎追踪。
按照脚程,许雄州一行人明日就可以踏入河间府的城池,而后再将韩家送出境就简单的多了。辽国燕京城那边也传来消息,燕京的驻军已然在边境准备好了迎接。
一切似乎都很妥当,这种时候,不妥当的事就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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