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史公闻言:“??!”

不敢置信的抬起了头。

众臣亦是如此。

“常言说得好,一日夫妻百日恩,不论哀家出身如何,不论先帝在时哀家是否得宠,哀家的儿子,都是先帝钦点的皇帝,哀家都是名正言顺的圣母皇太后!”

太后抬头,一脸不屑的冷嗤道,“子不言父过,皇帝不能提及先帝时的旧案,那哀家呢?”

“先太子与哀家有恩,哀家也不信他会逼宫谋逆!所以,哀家要旧事重提,哀家要为先太子翻案,尔等又当如何?”

南梁帝是先帝的儿子,太后虽然不是先帝的发妻,也不是正妻,可是……

她是太后!

是为先帝生了后继之人的太后!

名义上的先帝遗孀!

太史公闻言:“!!!”

活着的太后要和先帝掰腕子,他……

他老人家还真说不出什么来!

众臣:“!!!”

太史公都说不出什么来了,更何况是他们?

他们还没太史公能说会道呢!

“先帝在时,哀家不得宠,也没甚机会和后宫那些嫔妃撕头花,都是她们撕哀家的份儿,如今……”

太后见众人跟孙子似地不敢说话,冷笑一声,道,“哀家的儿子继位,哀家不动则已,动就动她们当年都不敢撕的人吧!”

“不就是先帝吗?寻常夫妻,床头打架床尾和的多的是,哀家这次偏要寻先帝的不痛快,至于他高不高兴,那就不劳诸位操心了!”

“哀家殡天之时,自会去地下跟先帝交代!”

太史公闻言:“!!!”

众臣闻言:“!!!”

太后都把话说到这份上了,他们能说什么?

他们总不能说,太后你交代不了,好让太后拉着他们一起去交代吧?

丫的!

那更不好交代!

毕竟太后一言不合就敢给先帝戴绿帽子!

一众大臣顿时就沉默了,刚才说的有多义愤填膺,现在沉默的就有多震耳欲聋!

“呵呵!”

眼瞧着众人跪在地上,一个个沉默的跟孙子似的,太后笑了。

笑着转头睨了自己儿子一眼,给了南梁帝一个爱现的小表情,得到南梁帝一脸崇拜的目光后,太后这才转头,环视了满朝文武一圈儿……

“谢家那小子何在?”

目光停在殷七七旁边的年轻人身上,太后嘴角微勾,缓缓开口,“出来让哀家看看!”

儿子是她生的,她养的!

深宫生存不易,她和儿子都相互搀扶着走过来了,及至先太子长大了点儿,她儿子也长大了,盯着他们母子的人也越来越多了,她们母子的生活越来越如履薄冰,而先太子……

就是在那个时候站出来的!

先太子明里暗里帮过她们母子多少,太后已经不记得了,她只记得,东宫事发之后,儿子跑到她的宫殿中,悲痛的嚎啕大哭的样子……

那样的无助!

那样的绝望!

就像一个失去了光明的孩子!

太后知道儿子的心结,也知道儿子的执念,更知道……

谢归渊的身份!

因为知道,所以,她不敢对谢归渊表现出丝毫另眼相待,过往的二十年,她甚至不敢光明正大的看这孩子一眼……

先帝去时,她是在朝堂上横冲直撞了一阵儿,可是那时候,这孩子被抱到了镇国公府,尚在襁褓之中的孩子,不出门她老人家自然见不到……

待得这孩子长大一些,出门入太学读书时,她老人家也已经和朝臣达成了默契,避居出京,不再过问朝堂之事!

“臣拜见太后娘娘!”

谢归渊闻言,缓缓出列,冲着太后抱拳深施一礼,“太后娘娘万福金安!”

“安!安!哀家很安!”

太后目不转睛的看着谢归渊,看着他丰神俊朗皎月之姿,恍惚间仿佛见到了当年偷偷往她宫里送炭火的如玉少年郎……

少年郎贵为太子,金尊玉贵,因着先皇后敌视所有孕育皇子的妃嫔的关系,明面上不敢表现出对她和皇帝的关照,甚至都不敢让自己的内侍来照拂他们,只能偷偷摸摸的亲自来……

金尊玉贵的少年,握笔的手养的葱白,就那样艰难的搬着装满炭火的竹筐,一点一点的挪到她的宫殿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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