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骗钱也就算了,谢柔柔就怕骗子把人带到黑心诊所去,连人的器官都骗。之前就出过不少类似的新闻,睡一觉起来,可能一个人的肾就没了。

谢柔柔:“时阴弟弟,我怕他们会出事,你能跟我一块去隔壁市看看吗?”

柳时阴掐指算了一下,如果他不跟着去,谢柔柔今天这一趟还挺波折的,很可能还会受伤。送佛送到西,既然之前答应了帮她,今天正好也没什么事,便道:”行,你订票吧。”

坐高铁到隔壁市最多只要三个多小时,事情顺利的话晚上就能回来,柳时阴和谢柔柔也就什么都没收拾,直接就出发了。

不是节假日的关系,谢柔柔很快就订好了票。林茹本来也想跟着来,但她公司这两天接了个大单,根本走不开人,只能在微信上千叮万嘱,让他们多加小心,遇到不对的情况就报警。

柳时阴很想告诉她,有他在,他们出不了什么事。

上了车,看着动车缓缓驶离站台的时候,柳时阴总觉得自己好像忘了什么事情,但怎么想都想不起来。

柳时阴心道,大概不是什么要紧的事,要不然他也不能忘了。

转头,就让谢柔柔帮自己把上车前买的零食和奶茶拿了过来,边打游戏边吃了起来。那悠闲的模样,让谢柔柔觉得他们不是去救人,而是去旅游的。

江城隔壁的城市,叫桃源市,人如其称,因为盛产各类桃子而得名。这个季节,正好是桃子成熟的时候,到达目的地,还未来得及窥探一缕桃源市的风光,他们就先一步闻到了桃子甜腻的芬香。

柳时阴闻着这味,忽然想吃桃子了。

不过正事要紧,吃桃子也不急于一时。

这会儿,谢柔柔才想起了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她不知道那家黑心诊所的地址!当时和小叔通电话时,她也没来得及问,对方就着急地挂断了电话。现在她再打过去,对面一直是关机的状态。

谢柔柔担心道:“他们不会出事了吧?”她开始慌了,“现在怎么办,报警能找到人吗?”

报警肯定是能找到人的,但那太浪费时间了。柳时阴对她说:“拔你一根头发给我。”

谢柔柔不知道他要自己的头发干嘛,但还是动手拔了一根给他。

柳时阴嘴里念出一句一句非常古法,从未听过的经咒,然后只见他伸出食指在半空对着手心的长发轻轻一画。在日照下,那头发竟然无火自燃了起来。

随着这根头发的烧起,一缕灰烟幽幽地攀上半空,指向了某个方向。没等谢柔柔回神,火星一现,烟消物烬。再看柳时阴那手,光洁如新,肤如白玉,别说一粒灰了,更是连一点被燃烧过的痕迹都没有。

仿佛那根头发从未存在过一般。

“刚才那是什么?!”那无名火是怎么回事,也没见他家房东用打火机啊!谢柔柔震惊了。

柳时阴拍了拍手,特别淡然地道:“一些小把戏罢了。”他招呼谢柔柔,“走吧,我知道你小叔他们在哪了。”

啊?

啊啊啊?

这就知道了?就烧根头发的时间?

就凭这么点时间,柳时阴不仅知道他们在哪,还特别熟门熟路地带着谢柔柔来到了那间黑心诊所门口。

这家诊所全称卢西华西医诊所,它开在一条老街的小巷子里,门面老旧得像是上个世纪的产物,外面的墙皮都斑驳了,招牌上的华字都仅剩了个化。

而来这家诊所的病人,大都是住在附近的老人。

从门口往里看,能看到今天坐诊的是一个中年男医生,年纪大约四十岁上下,披着白大卦,胸前挂着听诊器,问诊仔细,瞧着挺专业。

谢柔柔见柳时阴一直盯着人看,问他看出了什么。

柳时阴说道:“这医生鼻梁丰起,五岳丰满,主厚禄而多富;肩平眉尾直蒂鬓角,机智有才之余对妻子也很好。就是骨相有些问题。实际年龄似乎比看起来要重?”

他摸了摸下巴,又说,“但总体而言,这位医生品德良善,功德深厚,不像是开黑心诊所,助纣为虐的人。”

谢柔柔说:“那是我们找错地方了吗?”

“谁说一家诊所就只有一个医生的?”柳时阴抬起了脚,“而且看东西有时候不能只看表面,我们先进去再说吧。”

诊所里面已经坐了好几个病人,他们手上都打着点滴,不是感冒就是发烧。护士只有两个,一个年纪大点,严肃一些,一个则年轻许多,像刚毕业不久,扎针的手法还有些生疏。不管老的也好少的也罢,看她们跟病人的相处,应该都是老街坊了。

那个年轻的护士看到柳时阴和谢柔柔,上前来问道:“你们是来看病的吗?可以到前台这边来登记一下。”

谢柔柔没有在里面见到自己要找的人,又听护士这么问,有些无措又有些着急地望向了柳时阴。

柳时阴递给了她一个稍安勿躁的眼神,转头对护士睁眼说瞎话:“对,我朋友肚子疼。”

谢柔柔因为找不到小叔一家,脸上急得没什么血色,看起来还挺能糊弄人。这位小护士直接就被骗了过去,做完登记甚至还非常体贴地给谢柔柔倒了杯温水。

就连旁边坐着等排队的老婆婆都关心地问她:“闺女你疼得厉害不,要不我让你先看?”

装病骗人的谢柔柔被如此关照,只觉良心受到了谴责,连连摆手道:“不用不用,我现在已经没那么痛了。”

老婆婆笑了:“那就好那就好。”

柳时阴顺势跟她聊了起来:“婆婆你是住在这附近的吗?那你知道这间诊所开了多少年吗?我们是过来旅游的,就住在前面的酒店。也不知道是不是水土不服的原因,我朋友的肚子从中午开始就疼到了现在。好不容易在附近找到了这家诊所,也不知道这里的医生医术行不行。”

“小伙子你放一百个心吧,胡医生的医术可是这个。”老婆婆竖起了大拇指,“他以前可是在市医院上班的,后面才出来开了这个诊所。之前在市医院被他看过病的患者,现在有什么不舒服都爱来这边找他呢。而且胡医生的诊所在我们这也开了有快二十年了。”

“二十年?”谢柔柔道,“不像啊,那胡医生看着还很年轻。”

老婆婆似乎也不是第一次说这话了,她拍着大腿笑道:“不像对吧,咱们胡医生今年其实都快六十了。也不知道平时是怎么保养的,这么多年过去了还跟当初开诊所时一副模样。”

谢柔柔是真没看出来,这位胡医生竟然都是爷爷辈的人了。

柳时阴听了老婆婆的话,手指在椅子上轻扣了两下。

之后他问道:“胡医生姓胡的话,怎么给诊所却取了卢西华这个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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