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志被制住,很快就被警察带走了。林茹和谢柔柔被带到了旁边去录口供,这件事很多人都看到了,警察主要就问了几句话就把她们放了回来。
何姨紧张地问于暮:“有没有受伤?”
于暮摇了摇头:“没有。”
这还得亏了柳时阴出手,于暮想要跟对方道个谢,不过柳时阴却是绕过了他,往前面走了去,然后捡起了地上那颗差点被遗忘了的软糖。
见于暮盯着自己,柳时阴拆了糖衣,含着糖道:“没脏,还能吃。”
于暮感觉自己还没颗糖重要。
刚才柳时阴掷糖的动作,也就站在前排的几个人看清了。林茹和谢柔柔回来后,谢柔柔便好奇地问了起来:“柳哥,你啥时候还学了这一招,也太准了吧。”
虽然柳时阴的年纪比他的租客都要年轻,但不管是林茹和谢柔柔,还是其他的租客都爱叫他一声哥,不然叫房东也怪生疏的,叫弟弟也奇怪,而叫哥还能显示出那么点尊敬来。以后交房租的时候,或许还能凭这一声哥给减免一些。
柳时阴随口道:“就凑巧,没想到会打中他。”
于暮想到那红印,默默地不吭声。
林茹:“刚才谢谢你们了,要不是你们的帮助,我肯定已经受伤了。”
她现在想想还后怕不已。
柳时阴宽慰她:“放心吧,你的好日子还在后头呢。”
谢柔柔听到这话,说:“柳哥,你是怎么知道王志那些破事的?”
林茹抬头:“对啊,王志赌博的事,我都没跟其他人提过。”
“哦,这个啊。”柳时阴随便编了个借口,“之前王志来找你时,我正好听到了你们吵架的声音。后面又连蒙带猜了一下,没想到还给我猜对了。”
林茹和王志因为还债的事情,的确有段时间经常在吵架,至于有没有被别人听了去,他们还真不确定。
只是这样加上猜测,就能把整件事猜想出来,是不是有些过于离谱了?
何姨心大,笑着说道:“没事就行,林茹你们两个小姑娘今天应该都被吓坏了,等会来阿姨家,阿姨给你们煲点定神汤喝。”
林茹和谢柔柔挽着她的手臂,感动得不行:“谢谢你何姨!”
于暮道:“我还有事,也得走了。”
“很急吗?要是不急,晚上也来阿姨家吃饭啊。”何姨说道。
于暮正想摆手说不用,旁边忽然传来了一阵喝骂声。
“你们眼瞎了吗,没看到后面有人?”
一个男人的大嗓音从背后响起,众人回头,就看到两个大约二十岁出头的女生,弯着腰不停地跟一个骂骂咧咧的中年男人道歉:“对不起,对不起,我们不是故意的。”
而他们的旁边,正倒着两个行李箱。
中年男人不依不饶地道:“道歉有什么用,难道我就被撞了?”
短发女生白着脸提议:“那我们陪你去医院拍个片?”
何姨是个热心肠的,见状走了过去:“不就被行李箱撞了一下吗,这就得上医院去了?你不会是想讹人钱吧?”
于暮几人也顺势走到了何姨的身边。
中年男人蠕动着嘴唇,正准备破口大骂他们多管闲事时,柳时阴却是指着某个方向,懒洋洋地道:“警察还没走呢。”
中年男人望着远处的警车,瞳孔缩了缩,只能愤愤地扔下了一句话:“算你们走运,妈的,真是倒霉死了。”
望着男人离开的背影,两位女生终于松了一口气。
短发女生拍了拍胸脯,一副劫后余生的表情:“谢谢你们,要不是有你们在,我们都不知道该怎么办。”
长发女生苦兮兮地说:“我们还是学生,身上也没多少钱,还以为今天要大出血了。”
何姨笑了:“你们就是脸皮薄,以后遇到这种事啊,不能慌,要是处理不来,咱们就报警。”
两位女生就是第一次遇到这种情况,太紧张了。
于暮和林茹帮她们把行李箱拎了起来,谢柔柔问道:“你们是要租房子吗?”
短发女生点头:“是啊,我们今年大四了,前两天刚在附近找到了实习的公司,就想着顺便在这边租个房子来住。”
江城这边出租的房子很多,房租便宜还敞亮,周边设施齐全,地铁口离得又近,公交车也在旁边,想去哪都方便。很多像他们这样刚毕业的学生,亦或者已经工作多年了的社畜,都爱住到这边来。
她们也是听了学姐的介绍,才特意过来这里的。她们昨天其实就已经来过了一次,看好了一家,今天打算签完合同就直接住下来。
只是在此之前,因为王志闹自杀的原因,路人全围了过来堵了路,她们被迫也当了一回吃瓜群众。
要是知道会撞到人,这瓜不吃也罢。
何姨问她们:“你们昨天看好的是哪家?”
短发女生有记下地址,给她说了一遍。何姨听后,表情瞬间变得有些古怪。
长发女生见状,连忙问道:“怎么了,那家有什么问题吗?”
都是一个片区搞出租的,在人背后说闲话,总有种砸了别人饭碗的味道,何姨还真不好意思开口。
柳时阴倒是没这个忌讳,替何姨道:“那家女主人有些刻薄,经常会和租客吵架。他家还有好几个孩子,全是上小学初中的年纪,调皮得不行,经常大吵大闹,被附近的邻居投诉了许多回。”
谢茹茹插嘴道:“我之前就和林茹住在那,住了才一年,他们就要加我们二成房租,气得我们当天就搬走了。”
柳时阴想到前几天见到的那一对嘴巴长到了脑门上的夫妻,说道:“你们要是不想破财的话,最好别住他们家,要不然过了两月还得搬。”
谢柔柔顶着八卦脸:“柳哥,你是不是知道点什么?”
柳时阴知道的可多了,从那对夫妻的面相来看,他们的感情会在不久后迎来破裂,男的出轨还转移财产,女的什么都捞不到,天天叫人来这栋房子外泼油漆,住在里面的人只能被迫搬走。
而到了那时候,给出去的押金和房租可就没那么容易拿回来了。像他们这片区的房子,都是押一付三的模式,加起来大几千的人民币就这么没了,对于普通的打工人来说,简直是无妄之灾。
当然,这话不能跟他们说。
何姨倒是有些耳闻:“不会和老张那小情妇有关吧?”
谢柔柔对这些很感兴趣,扒拉着何姨让她详细说一说。何姨有些唾弃地道:“男人啊,有点钱就管不住下半身,那老张出轨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了,他那情妇也是个厉害的,一看就不好打发。我们周围的几个房东知道后,还去给老张他媳妇提了个醒,没想到人家不听不说,还逮着我们骂了一顿,说我们多管闲事,坚信他们老张好的很,根本不会出轨,都是因为我们羡慕嫉妒她,才造了这些话出来编排他们家。”
林茹哑然:“你们好心劝她,她竟然还对你们这样,真是太过分了。”
何姨:“可不是吗,怕她觉得我们要抢她老公,这事我们也懒得管了。”
说道这里,何姨还特别嫌弃地呸了一声。
谢柔柔想到了王志,发自内心地感慨:“这世界上是不是都没好男人了?”
柳时阴和于暮闻言,默默地看向了她。
谢柔柔怕柳时阴涨她房租,非常识时务地道:“你们肯定是例外,尤其时阴弟弟,你一看就是会疼老婆的。”
嘴瓢到,连对柳时阴的称呼都变了。
柳时阴看不透自己的命,当然也不知道自己会不会疼老婆,反正他觉得以他懒懒散散的性格,就不像是会疼老婆的人。所以他只瞅了谢柔柔一眼,希望对方下次别再胡言乱语了。
但谢柔柔神经太粗,没感应到柳时阴的用意,还在那说道:“时阴弟弟,以后你老婆肯定也很爱你”。
柳时阴:“……”算了,他懒得开口和她掰扯。
何姨乐呵呵地笑出了声。
两个女生听了何姨的话,是万万不敢去和这么一对夫妻签房屋合同了。她们十分头疼地道:“我们还是重新再找个房子吧。”
她们身上储蓄不多,可不敢赌一点损失。
何姨替她们可惜道:“我的房子刚好都租完了,不然你们来我这住也行。”
林茹想起了什么:“柳哥,我们对门的那套房子你是不是还没租出去?”
两个女生顿时睁着巴巴的大眼睛,望向了柳时阴。
的确如林茹说的,她们对门的房子还没租出去,但柳时阴却摇了摇头:“那房子不能租,已经有人定下了。”
定下了?
林茹和谢柔柔互相看着彼此,有些困惑。这几天也没见人来看房子啊?但柳时阴都这么说了,两人只以为是有人在网上跟他说好了。
两个女生有些后悔:“要是早几天遇到你们就好了。”
何姨还想帮她们找其他的房子,但她今天有事要忙,没法在这边逗留太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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