休整了一晚,高辛羲瑗伤势明显好转。高辛与轩辕的退兵协议签订,玱玹的算计不但落空,反被将一军,王威受损,只能遵守协议,这为高辛换来了踏实的五百年太平。割的城由德琅任城主,高辛百姓仍居住在原城,于高辛而言算不得损失。总体来说,这一仗高辛至少没输。她虽身中一箭,可这一箭化解了她与德琅之间的恩怨,两人感情快速升温。可谓是事业情感双丰收,她心情大好,加上年轻,伤势自然好得快。
她命人准备了丰盛的宴席,等着无支祁、相柳和玉瑶的到来,想好好感谢三位的鼎力相助。
高辛一行人落脚的客栈,门口戒备森严。一个黑衣男子径直往里闯,高辛侍卫连忙拦住他的去路。
那男子嗤笑道,“怎么,脱了你们高辛的侍卫服,就不认得我了?”
众侍卫面面相觑,听他说话,当是熟人,可看着却很是面生。
领头侍卫眼尖,打量来人一番,认出是无支祁,忙一脸歉意道,“原来是大人,快请进!”
句芒闻声出来,笑道,“这黑衣上了身,改头换面,难怪侍卫们认不出。不过,我怎么觉得还是那侍卫服看着更潇洒啊!”
无支祁笑着回道,“快别抬举你们那侍卫服了,看着是合身,穿上去不知有多不自在!不过,你这话里话外的,莫非还想算计着让我再做几天你们高辛的侍卫?”
高辛规矩森严,侍卫服自然中规中矩,讲究的是一丝不苟。无支祁自由散漫惯了,哪受得了这份拘束。
句芒哈哈一笑,“哪敢啊,大人若来,怎么也得做个大将军才是!”
无支祁正欲回话,相柳的声音传来,“我怎么听见有人开始挖我们洪江军的墙角了!”
句芒忙回道,“军师说笑了,我倒是有心想挖,可人家看不上啊!”
无支祁指着玉瑶对句芒打趣道,“怎么没挖到?我们军师的心头肉都被挖走了,还要怎样?”
众人哈哈大笑,一起进到厅里。
德琅忙迎了出来,一眼便看见一个白衣男子正牵着玉瑶的手,两人甚是亲密。他吃惊地张大嘴,看着玉瑶连连问道,“这,这,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无支祁一看乐了,忍不住笑道,“怎么回事?德琅殿下这几日没少受委屈,没看明白可以理解!”
德琅看着无支祁苦笑道,“唉,大人打架躲人的功夫倒着实让德琅大开眼界!”过去这几日他可没少吃无支祁的苦头,一路上被他带着东奔西跑。他试图逃跑了几回,都被无支祁抓了回去,威胁他再瞎折腾就把他连皮带骨头一起啃了,他这才放弃挣扎。
无支祁一脸歉意地看着德琅,“唉,被逼无奈啊,都怪你们轩辕那帮影卫太过精明!”
轩辕大批影卫前几日一直在高辛境内查探德琅的下落,一路上埋伏不断。众人合计后,由高辛侍卫护送一个假德琅引开轩辕影卫,无支祁则带人押着真德琅从浚城悄悄赶往玉琼岛。
一开始倒还顺利。半路上,轩辕影卫发现假德琅后,便盯上了无支祁一行。无支祁带着德琅几次遇险,打斗难以避免。可德琅不知危机四伏,想尽办法逃脱。一行人既要躲轩辕影卫,又要防德琅,到最后,随行的侍卫都丧了命。无奈之下,无支祁将他连嘴带灵力一并封了,塞进个袋子里,只身带着那袋子,各种绕道,还在玉琼岛附近的一个山洞里躲了两日。直到收到谈判顺利结束的消息,这才扮成高辛侍卫,将他从口袋里捞出,坐着天马车来到玉琼岛。
过程之艰辛,无支祁一言难尽。德琅直到遇刺后,才明白这一路的不易,这下对无支祁一脸歉意道,“是德琅不知深浅,给大人添麻烦了!”
无支祁叹了口气,对德琅笑道,“好说好说,只要良城城主往后不与我计较吃过的苦头便可。”
相柳打趣道,“论捉迷藏的功夫,这天下我只服无支祁!”
无支祁好奇地问道,“倒不如说说你是如何得知防风氏要出手的?还有,防风怪那大块头,你是怎么打赢他的?那小姑娘箭术好得很,人又机灵。”
相柳回道,“都是些雕虫小技,不足挂齿!”
他俩说的云淡风轻,可这过程的凶险和艰难,谁心里都有数。轩辕影卫众多,个个灵力高强。防风怪是巨人族中的佼佼者,防风可心一手好箭术,父女联手不知干翻了多少大荒高手,又岂是好对付的?
高辛羲瑗以水代酒,千言万语都在水酒中。这一次若不是他们三人出谋划策,又亲自上阵相助,难保高辛不会着了玱玹的道,那样后果将不堪设想。
“诸位的恩情我无以为报,我高辛羲瑗在此立誓,只要我在世一日,高辛将永远支持洪江军!”高辛羲瑗喝完水酒,斩钉截铁地说道。
句芒听了这话,一口喝完杯中酒,补充道,“王姬支持谁,我句芒便支持谁。比起卑鄙无耻的轩辕军,洪江军铁骨铮铮,仗义忠诚,令人钦佩!这个朋友我句芒交了!”
高辛神族居多,个个心高气傲,一向看不起妖族,妖族居多的洪江军自然难入法眼。可过去大半年,高辛羲瑗和句芒同洪江军打了数次交道,惊喜地发现人人口中不齿的洪江军比那些道貌岸然的神族真诚得多,不但能干,还尤其的仗义。所以一改往日偏见,大胆地与洪江军合作,这才解救高辛于水火之中。
两人是高辛最有权势之人,他们的话自然份量十足,这让玉瑶几人像是吃了定心丸。有了高辛的支持,洪江军无须惧怕轩辕的进攻,三足鼎立局面将再度形成。这对于陷入困境的洪江军来说,无异于黑暗中见到了曙光。虽前路艰辛,但希望就在眼前。
双方心情都大好,席间欢声笑语不断。就连德琅也一扫往日阴霾,高兴地与众人高谈阔论着。他听着相柳的各种言语,不知为何总想到了许由。当年在浚城,他与羲瑗、钟山玥和许由同游,他总以为许由和钟山玥之间十分暧昧。只可惜,钟山玥变成神农王姬后,竟嫁给了相柳。他叹了口气,心里暗暗替许由感到惋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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玱玹才踏入轩辕宫,侍卫立刻上前来报,老轩辕王在寝宫等着见他。
他硬着头皮往老轩辕王寝宫走去,才迈入宫门,便发现老轩辕王正一脸肃然地坐在椅子上。他一改往日朴素随意的穿着,竟换上了王服,神情不怒自威,再没了昔日那副病恹恹的老态模样。
苍林陪在一侧,神情同样严肃。
玱玹心里一惊,知道这架势怕是要兴师问罪,他一边跪下对着老轩辕王行了大礼,一边快速思考着应对之策。他以为铁血手腕的老轩辕王可以理解他的所作所为,但现在看来,怕是大事不妙。
老轩辕王一声不吭的看着他,等着他开口。
玱玹镇定下来,说道,“王爷爷当初将这江山托付于孙儿,期待孙儿能早一日完成一统大荒的宏图霸业。孙儿牢记使命,一日不敢懈怠。若不拿下高辛,这三足鼎立之局面无法打破,便是死局。”
苍林见他一张口便是开脱之词,怒道,“拿下高辛难道需要杀德琅祭旗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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