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苑内,有一处荷塘。此时的荷花开得正盛,一阵阵的清香随风飘散。
鸣箫立在荷塘边上,看着正在亭子内冥想的冰言。
冰言有所感应,睁开眼睛。他缓缓走到鸣箫身旁,“今年的荷花开得不错,曦爰妹妹以前最喜欢摘荷花玩了。”
“嗯,是不错。”鸣箫淡淡道。
“鸣箫兄,你可是有话对我说?”冰言直视鸣箫,带着淡淡笑意。
“看来,我什么也瞒不过你。”鸣箫自嘲一笑。
“今日看李夫人喂陆离师姐的孩子,我觉得颇为不易。我真不知你之前在昆仑山,是如何将刚出生的无忧带到满月的?”鸣箫淡淡皱眉,眼神里带着些许敬意。
冰言闻言,长叹一声,“那时,在附近的山区,有好几处牧民,我看到有一家牧民刚好有婴孩,就将无忧交与她们帮忙喂养。我自己则上山打猎报答他们。可惜……”
冰言说到这里,眼神黯淡下来,“那日,罗刹邪教为了围堵我们五大派,不惜将附近牧民悉数杀死。”
“连那牧民的婴儿也……”鸣箫惊道,他之前所见,皆是罗刹邪教针对修仙正派。没想到,他们竟对无辜的牧民出手,连几个月的婴儿都不放过。
鸣箫心下凛然,誓杀邪教之心更盛!
曦爰此时在房间冥休,将他们的谈话听得一清二楚。
“鸣箫兄,你不会就想问我这些吧?”冰言问道。
鸣箫微微摇头,他挥手结印。在他手上,瞬间出现了几个字:离之袍,图藏之!
“这是我在鸣沙墟与邪教对抗之时,耳畔听到的一个密语。”鸣箫顿了顿,“我这段时间,一直参不透其中的意思。直到知晓陆离师姐葬身于昆仑山下。”
冰言闻言,脑子一下子想到了什么。他瞳孔微缩,立即转身向外跑。
还没到院门口,就跟从外面进来的芸贞撞了个满怀。
“芸贞,你,你快去找一找无忧的所有衣物,看看有没有一件黑色的道袍!快!”冰言激动地说着。
“这,这事很急吗?”芸贞不解地问道。
“急,现在就去,越快越好!”冰言继续道。
“好,哥你等我一下!”芸贞说罢立即转身出去。
冰言有些失神了,他恍惚着回到了院中的亭子,一下子坐了下来。不安!他心中有强烈的不安感!
也不知过了多久,芸贞气喘吁吁地跑了回来。
“哥,我翻遍了无忧的衣物,没看到,没找到你说的,黑色道袍。”
芸贞艰难说完,眼睛不忘盯着冰言的脸。
“真的没了?!”冰言双眼通红,他一拳打在了凉亭柱子上。
“陆离师姐……”
冰言悲从中来,双膝一软,瘫坐在地上。
“我对不起你,对不起!”
冰言脑海里浮起陆离濒死的样子,心中更是悲怆难受。陆离师姐,你冒死送出来的情报,我居然弄丢了!我……对不起,对不起整个仙道同门啊!
曦爰推门而出,她心里隐约感到不妥。待他看向冰言,果然发现他的身后,隐隐冒出了黑气。
不好!
曦爰疾冲过去,挥手使出真气疗法,缓缓渡气压制冰言的黑真气。
这一转变看得芸贞和旁边的鸣箫一时不知所措,他们只好静立旁边等候着。
半个时辰后,曦爰缓缓收手。她的心里担忧更甚,因为她感觉到,冰言的异动已经越来越难控制了。
冰言缓缓睁开了眼。
“芸贞,帮我禀告父亲,今晚我便去寒鹰潭闭关。”
冰言淡淡说道。
芸贞很想说点什么,可她开口也只能嗯了一声。
夜晚,子时一到,冰言就独自一人飞身前去寒鹰潭。
在他去后不久,一道黑影尾随而去。
黑漆漆的寒鹰潭,还是一如既往地阴冷。
冰言坐在潭中小岛上,开始盘坐静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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