姒文命倒全不在意,脸上未有一丝涟漪,“谷中出了叛徒,或许入谷之时就带着歹意。”

“会和李墨尘有关?”李凌琰手指微蜷,奇道。

姒舫舫眼中愕然,“二殿下?”

“李墨尘与凤慕晟既为师徒,那谋杀蚀心定为了帮凤慕晟,但,凡杀人,要么仇杀,要么灭迹。据我所知,蚀心与凤慕晟并无仇怨,那只能是……蚀心手上有凤慕晟之物。”

姒文命踱着步,深深思索着,“此物,大有可能对凤慕晟是致命的……前期他一定用……但为何现在动手?舫舫曾说,这一年多来,师父的身子才不好。可见,是一年前动的手脚,却未要性命,为何,近日按耐不住了?”

“大事临近,他们怕……寿辰!凤慕晟的寿辰!”李凌琰突地想到,脱口而出。

姒舫舫猛地摸向胸口,迟疑半晌后,掏出莹白锦帕,递与姒文命,“师父,前几日给我的,叮嘱必须找到老巫王遗孤。”

姒文命翻看空空如也的帕子,轻声道:“小墨!”

“余小墨?”姒舫舫奇道,“您说,余小乔的弟弟余小墨?”

李凌琰拿过帕子,仔细瞧着。

姒文命望向姒舫舫,“一时解释不清,你装作毫无觉察,办好蚀前辈后事。锦帕我带回去。”

“好!”

姒文命与李凌琰自密室出来,去灵堂拜祭蚀心。

然后,抱老木,出万花谷。

一路上,李凌琰像研究天书般研究老木。

爪子,鼻子,耳朵……就连爪里浸入的泥渍,全被李凌琰查了个底掉。

老木被他拔叉得难受,几次挣脱,皆白费力气,无奈“汪汪汪”地怒吼。

姒文命见状笑笑,将老木抱入怀中安抚。

不过,走到半途中,他让李凌琰先行回和风居,他抱着老木,折转倒去了驿馆。

姒文命正大光明地递了拜帖。

李墨尘看着拜帖,一脸平静,缓缓起身,迎了出去。

他端着得体又惊喜地笑,“文南侯,何时来了北疆?”

“与殿下差不多,迟来拜见,勿怪!既来,礼该为巫王祝寿。不知殿下是否方便,将我添入祝寿名单?”姒文命冷声应付,漫不经心道。

李墨尘意味深长瞥眼姒文命,唇畔含了分玩味的笑,“自小喜静的文南侯,今日倒主动凑起热闹!我……加上便是。”

李墨尘盯了眼姒文命怀中的狗,“这是安平郡主的那条狗吗?她也来了?”

“来了,最近总嚷嚷睡不好,常做奇奇怪怪的梦。哦,她还梦到你,说你小时候曾拜凤慕晟为师,习练巫术。倒有意思。”姒文命看似无意,当笑话讲着。

李墨尘的眼眸不易察觉地一滞,转瞬被一惯温和的目光覆盖,“余大小姐,自是奇人,做梦如此惊世骇俗……改日,定至府上坐坐。他乡遇故知,喜事一桩啊!”

“没问题。”

二人继续客套几句,姒文命说去看看楚婉,李墨尘着人引他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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