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过程中, 白禾都感觉分外恍惚,一切是如此不真实。
言译并不是急性子,不会像祁浪那样迫不及待地让她与他全然“坦诚相待”, 跟祁浪在一起那会儿白禾坏掉了好几条喜欢的裙子。
眼前的这个人, 动作温柔又缓慢地替她解开后背系扣,摘下来的时候, 甚至还妥帖地将它叠好放在旁边的柜子上。
接下来,他做着宛如术前一般的细致工作,缓慢推进着, 好像一个喜欢把最爱吃的食物留到最后的孩子,所有的她抵达最充沛完美的状态, 他才释放最终的自己。
白禾低下头, 好奇地用眼睛去张望。
言译从柜子里拿出t, 见她望过来,哼笑说:“看什么。”
“看小言译啊。”她挑眉看过去。
言译却像是有点害羞,背过了身, 低头弄着, 时不时听到弹力的回响。
“见过他的吗?”他背着她发问。
白禾也不隐瞒, 直言相告:“见过。”
言译的手顿了顿,虽然知道她和祁浪有过一段十分甜蜜幸福的热恋期, 他们在港城几乎算得上是双向奔赴的, 任何事都有可能发生。
但他又不是圣人, 怎么可能不在乎这个。
见他不动了, 白禾用白皙的脚丫子去戳他的背, 饱满的肌肉很有韧劲儿。
“诶。”
言译转过身, 猫一样爬过来,轻轻托起了白禾的下颌:“他怎么样?”
“什么怎么样?”
他的喉结克制地滚动着, 另一只手扼住了她的腰肢:“和他,你感觉怎么样?”
“不知道。”
“怎么会不知道,嗯?”他眼神变得游离,部分已经被吞没了,却并非全部。
直到感觉到巨大阻力,白禾轻微皱眉,浅浅咬住了下唇。
言译恍然明白,为什么会不知道。
他闷哼,试着突破障碍,而少女的手紧紧地攥住了强健有力的手臂,指甲深深嵌入皮肤之中。
言译停下来,温柔地亲吻她的耳鬓。
“姐姐,怎么这么乖。”
“我一直舍不得对你那样,难道他也舍不得吗?”
“还是姐姐不愿意跟他,只想我。”
他开始了冲击,白禾用力地环住了言译的整个颈子,迷乱地亲吻他的脸庞。
直到他冲破阻碍,被吞没,彻彻底底将自己安放在他最渴望的位置上,言译睁开眼,用手轻轻撩开少女湿润的发丝,看着她无辜又惹怜的黑眸,湿漉漉的。
“言译,你话好多。”她嗓音带着轻轻的哼颤。
言译笑了,知道她肯定不舒服,所以忍耐着,只是如珍如宝地抱着她,享受着两个人此时此刻生命的彼此融合。
死而无憾。
……
次日清晨,不过七点言译就起床了。
白禾听到闹铃,咕哝着伸手去拿手机,言译率先一步按掉铃声,她挣开迷糊的睡眼,看到他已经起床穿好了衬衣,一丝不苟地系好扣子。
“这么早…”
“上午有台手术。”言译走到床边单膝跪下来,俯身亲吻女孩娇怯怯的脸庞,“你再睡会儿,早饭我做好放在保温罩里。”
白禾挪过去,很依恋地抱着他的手臂不肯撒手:“我的医生男朋友,这么忙吗。”
“以后我都把手术安排在下午。”
白禾点头,却还是不愿意松开他,闭眼抱着。
言译开玩笑说:“我好像不经意间解锁了姐姐特别黏人的另一面。”
白禾并不否认,钻进他怀里,环抱着他的腰,将脸庞贴在他胸口的位置,倾听他强劲有力的心跳声:“我想每分钟都和你在一起。”
这何尝不是言译过去十几年每时每刻的心愿。
“你再这样,我真的走不了了。”
“可是没办法,不能阻碍你成为好医生。”白禾松开了他,重新钻进被窝里,“走吧走吧。”
“我是要走了。”言译目光下移,看着小姑娘被窝里伸出来仍旧紧紧攥着他的手,“请问你能不能先放开我呢。”
“咦?”白禾无辜地说,“身体不受控制呢。”
言译牵起她的手,虔诚地吻了下,凑近她耳畔小声说:“昨晚怕你疼所以只一次,等恢复好了,我会让你知道,我所能带给你的快乐,没有任何人可以取代。”
说完,他咬了下她的耳朵,起身离开。
白禾假装听不懂,用枕头捂着脸,大清早的被他弄得小脸通红,睡意也没了。
……
中午言译从手术室出来,做了全身消毒回到办公室,摸出手机,白禾给他发了好多消息——
lily:“言医生,早饭好吃!”
lily:“去上班啦!”
lily:“到新闻社了,你车上新换的车载音响效果真不错。”
lily:“我们家言医生还在忙啊?”
言译嘴角不自觉绽开笑意,心里充斥着无与伦比的幸福和愉悦感,这一幕恰好被推门而入的周医生看到:“一个人傻笑什么啊?”
“我谈恋爱了。”
即便是从来不喜欢说自己私事的言译,也有控制不住的冲动,想把这份强烈的喜悦分享给身边的人,“不,我要结婚了。”
周医生挑挑眉:“这么突然!!!”
“不突然,我们很久了。”言译忍不住说,“我女朋友超可爱,全世界第一好,好多人喜欢她,但她选我了。”
周医生笑了起来,还是第一次看到这位不苟言笑的高冷医生这般有分享欲,像个迫不期待向所有人展示心爱玩具的小孩。
“选你很正常,言医生本来就很优秀啊。”周医生坦言说,“我一直都很崇拜你。”
……
下午,言译来新闻社接白禾。
车停在路边,高挑颀长的男人倚在车边,豪车配帅哥,分外拉风,吸引了好多路过女人的模样。白禾下楼朝他飞奔而去,跳进他怀里。
言译稳稳接住她,抱着转了好几圈,脸上笑意压不住。
白禾捧着他的脸亲了好几下:“你是不是想我了。”
“我看姐姐想我的程度也不浅。”
周围有同事经过,笑嘻嘻地打趣道:“白禾,男朋友来接你了?”
言译将她放下来,白禾牵起他的手,大大方方地介绍道:“我男朋友,言译。”
女同事打量着男人清隽的面庞,来了几分兴趣:“你桌上的那张照片,是他吧,看着很像呢。”
“嗯,是啊。”
“所以,是青梅竹马?”
“我们一起长大。”言译握紧了白禾的手,好奇地问女同事,“什么照片?”
女同事解释说:“白禾桌上有一张小男生的照片啊,一入职就搁在桌上,小男生瘦瘦的,清秀俊朗,看起来跟你有点像呢。”
言译想了想,说道:“也可能是另一个,她还有别的竹马。”
女同事笑了起来:“那你还不吃醋?”
“我吃了很多年的醋。”言译轻松地耸耸肩,“已经醋习惯了。”
女同事对白禾说:“你男朋友可真逗。”
白禾宠溺地揉了揉言译的脑袋,有种释怀之后的轻松感。
上车后,言译给她系上安全带,捏着她的下颌,惩戒地咬了咬她的下唇瓣:“你在桌上,放他的照片?”
白禾为证清白,摸出手机,将一张工位照片递到他面前:“你自己看,到底是谁。”
言译看到桌上唯有一张小屁孩的照片,是他小时候初到白禾家,爸妈带他去拍了一组写真,那也是言译生平第一次拍类似的艺术照,穿着小西装很紧张,站得端正笔直,看着很呆,傻里傻气的样子。
言译皱眉说:“我有那么多帅气的照片,怎么就放着一张?”
“这张照片,是你第一次来我们家,去拍的照片,也是最接近你小时候人憎狗嫌那段叛逆时期的照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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