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对着那轮明月,喊着姐姐,痛哭失声。
……
那晚之后,言译就很少主动联系白禾了,更没有再来见她,当然不是失联的那种,他偶尔看到天边一朵形状奇特的云朵,会拍下来分享给她。
白禾时而也会拍路边的花朵,春天的时候,她参加过一次汉服社春游的活动,穿着美美的齐胸襦裙,去湖畔公园拍了许多照片。当然,作为拿过好多次国际大奖的专业摄影师,大多数时候都是白禾在拍漂亮的汉服妹子。
展新月给白禾抓拍了一张,是她拿着相机拍别的女生照片,白禾把这张照片发给了言译,配了一个嘻嘻笑的表情包。
lily:“好看吗?”
1:“好看,喜欢。”
lily:“嘿嘿】”
1:“好久没见了,姐姐想见我吗?”
lily:“可以啊,今晚我没事。”
1:“晚上六点,湖心亭见面可以吗?”
lily:“好。”
言译放下手机,深吸一口气,手里拿着那份刚收到的oer电子邮件打印版,走出了医学院大楼。
望向澄澈湛蓝的天空,言译闭上了眼,感受微风吹拂他的脸,就像她的手温柔地触碰。
黄昏时分,湖心亭栈道时不时有三三两两的学生经过,在夕阳下摆pose自拍。
言译约在湖心亭这种人多的地方,大概也是怕她不想和他单独相处吧。
其实,白禾没那么怕他,都谈了两年多了,哪里需要这般小心谨慎。
只要他偶尔给她一点空间,别缠她太紧了,其他的正常约会或者相处,白禾都觉得还ok的。
白禾来到湖心亭,言译已经提前等候了。
他穿着一件灰色卫衣,匀称地勾勒着他的挺拔身影,头发似乎简短了一些,鬓角更锋利了,看起来好像瘦了点,眼窝陷得更深了。
白禾大方地走过去,用以前祁浪常常逗她的方式,拍拍他的左肩,在他回头时出现在他右边,对他莞尔一笑:“好久不见了,小鬼。”
言译看着她,眼底也绽了笑,控制住自己想要拥抱她的冲动,拉她坐下来:“真的很久没见了,都快入夏了。”
“最近怎么样?”
“我还是老样子,姐姐呢,有没有觉得开心一点?”
“我也还好吧,没有特别开心,也没有特别不开心。”白禾说,“上个月接到付思惟的微信消息,说他找到不错的工作了。”
“嗯?”
“他还说,你跟他见过面。”白禾盯着言译。
“是,见过,我当面向他道歉了。”言译沉声说,“我想取得他的谅解,甚至,他揍我一顿都没关系。但他没有,他说往事如烟,都不计较了,现在他只希望你不要把这件事放在心上。”
“嗯,他跟我说了,说他原谅你了,叫我别有负担。”白禾敛眸说,“一番好意吧,我也不能不领情。”
“什么都不重要。”言译看着她,“你心里舒服,是最重要的。”
白禾点头:“我有好好吃药,没有年前的那种压抑感了,但也没有遇到特别开心的事情,日子平平淡淡的,也还过得去。”
“以前你蛮爱笑的,现在笑的少了。”
“是啊,可能是因为长大了吧,人越长大,快乐的事情就会越少,这也是很无奈的一件事。”
“不,不是因为长大。”
言译悲伤地想,是因为能带给你快乐的那个人,不在你身边。
“不说这个了。”白禾捧着他的脸,“让我看看,瘦了啊,是不是没有好好吃饭。”
“不是吧,最近可能运动比较多。”言译说,“有刻意保持体型,希望再见你的时候,帅一点。”
“无所谓的嘛,你在我眼里,怎么样都好看。”
“我们姐姐就会哄人。”言译清浅地笑着,“这么久没见,想我吗?”
白禾还没回答,言译立刻否定了这句话,“不不,不该这么没问,想不想都无所谓的,这不是重要的事…”
他再不想给她任何压力,她爱不爱他,想不想他,真的不重要了。
言译只希望她的病早点好起来。
抑郁症…是会死人的。
言译不敢想。
白禾也察觉到了少年的敏感,凑过来,轻轻吻了吻他的脸,温柔地说:“怎么会不想你。”
他想要回吻,但克制住了自己,只蹭了蹭她的唇角:“无论女朋友称职不称职,但是我们白禾当姐姐是很称职的,所以,我还是希望你拿我当弟弟。”
“什么啊,你这句话,就是讲我当女朋友不称职咯。”
“没有,怎么敢。”言译指腹轻抚她的唇角,眼底是深挚的眷恋,“白禾,从今以后,我们还是做回姐弟吧。”
白禾盯着他的眼睛,判断这他这句话的是玩笑还是认真的。
“什么意思,阿一在跟我提分手吗?”
“嗯,是分手。”言译温柔地说,“但不是因为感情破裂分手,也不是因为你不好而分手,是我觉得…我们先做回姐弟,然后分开才不会有那么多痛苦和眼泪,我再不想看你掉眼泪了,再不想了。”
白禾困惑地望着他,直到他将那份哈佛医学院的oer递到白禾面前:“我考上哈佛医学院了,硕博连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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