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禾实在受不了了,抱着枕头起身说:“我睡沙发,行了吧!床让给你们!”

说完,她果然从柜子里翻出小薄毯子,去沙发上睡觉,把大床留给这两只公鹦鹉。

白禾一走,两人瞬间消停了,言译想让白禾睡床,自己睡沙发,但这个想法一出来就瞬间被扼杀。

把床留给她和祁浪,他疯了才会这样做。

祁浪平躺在床上,看着天花板,自顾自地说:“我不接受。”

言译关了灯:“你接不接受,不重要,给这么多年的友情留点体面,别当三。”

……

一夜安稳,次日醒来,白禾感觉到自己被一双手从后面环抱着,后背贴着紧绷又温暖的身体,有湿湿的呼吸拍在她的后颈项。

她惊悚地回过头,看到言译英俊的睡颜,稍稍松了口气。

想必是他半夜将她抱回床上了,让她睡在床左侧,隔开了她和祁浪,抱着她入眠。

她转过身,言译还没有醒,白禾却看到床另一边的祁浪醒了,漂亮的深褐眸子注视着她,不知道看了多久。

他们隔着一个言译,遥遥对视。

白禾用嘴型问他:“酒醒了?”

祁浪沉默地点头,睡颜似有倦怠,但不影响他那张深邃漂亮的神仙脸庞。

酒醒来的祁浪,气质收敛了许多,没昨晚那么放肆了。

看到三个人在一张床上,他表情甚至有点羞耻。

她怕一会儿言译醒过来,三人面面相觑会尴尬,于是小声问他:“你要不要先走?”

祁浪深吸一口气,起身去洗手间冲了个澡,清爽地走出来,蹲下身换了运动鞋,颀长的指尖熟练地系好一个蝴蝶结。

白禾送他走到门边,两人沉默无话。

临走时,祁浪深深望了她一眼:“我昨天的话,你要记得。”

“哪一句?你昨天说了很多。”

“电话里说的。”祁浪忘了眼房间里睡熟的男人,“不要被他骗上床,保护好自己,他疯起来什么都敢做,你玩不过他。”

白禾连忙说:“再见,祁浪。”

祁浪转身离开,然而在房门将要关上的刹那间,他的手挡了过来,门缝夹住他,白禾惊呼一声,连忙打开门,压低声音说:“疼不疼啊!”

“没事。”

“你干什么!”

祁浪敛眸,看到了女孩手腕上的黑珍珠手串,他自嘲地笑了:“昨晚我去你们看烟花的沙滩找我在古镇送你的那条手链,找了很久,没找到,你把它丢哪儿了?”

“我…不记得了。”

“行,丢了就丢了。”

“是啊,丢了就丢了,你还去找什么。”白禾感觉嗓子有点涩。

“算了没什么…当我喝多了发癫。”

祁浪摆摆手,失魂落魄地离开了房间。

白禾在门口站了很久,从书包里摸出了那条被她偷偷从沙子里捡起来的青花陶瓷珠手串,放在掌心摩挲了一会儿。

还是…舍不得扔。

言译睁开了眼,唤了声:“姐姐。”

白禾心头一惊,连忙将珠串胡乱塞进书包里,回头说:“你醒了,睡得好吗?”

他没有回答,起身走到她身后,伸手去拿她的书包。

白禾连忙按住了拉链扣,阻止他的动作。

心虚得像只做错了事的小狗,都不敢看他的眼睛。

“和我在一起,就不要想他了。”言译从后面捧住了她纤瘦的腰肢,贴近她耳鬓,用呼吸声说,“好吗?”

“我…没有。”

“骗我没关系,不要骗自己。”

“给我一点时间,言译,一切都是那么突然,你不可能让我昨天还喜欢他,今天就不喜欢了。”

白禾咬牙说,“我不是机器人,不能一键删除记忆。”

祁浪是她喜欢崇拜了那么多年的人。

“好,我给你时间。”言译在她耳边轻轻说,“不过,藏东西,要接受惩罚。”

“什么惩罚?”

他的唇近在咫尺地贴着她的樱桃唇,但终究没有触碰,气息湿润如赤道热流:“惩罚就是,周五晚上我有实验课,罚你给我带份蛋包饭宵夜,等我下课?”

白禾笑了:“这算什么惩罚。”

“嫌轻了啊?”言译想了想,“行,那再罚你给我写一封情书。”

“情书啊。”

白禾见他情绪缓和,有了玩笑的心思,松了一口气,“你好老土。”

“但我想要。”

“好,答应你,给你写情书。”

言译顺势想吻她的脸,但白禾下意识地偏头躲开,慌张地说:“我…去刷牙。”

忽然,言译握住她的手腕,将落荒而逃的她重新拉回来,用力搂在怀里——

“还有一件事。”他嗓音温柔,和语气却强势,“就是我想吻你的时候,不可以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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