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策与否,大人比羡鱼更加清楚。”羡鱼莞尔。
又是一阵沉默,良久,张春怅然开口:“羡鱼,你变了。”
“大人也变了,人在闲下来的时候,确实会想很多有的没的,想得多了,人也就变了。”
“是啊,都变了,你不是曾经的羡鱼了,我也不是最初的张春了。”张春叹息。
羡鱼没有接话,而是看向一旁的地上的薄纱,想起临行时楚渊跟她说的话:“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你的姿色身段或许在你看来是你最大的本钱,但你已经离开青馆了,你有选择的权利。
就算你为了粮食委身于张春,我也不会感激你,因为那是你的选择。
路有很多条,或许你现在只能看到一片泥泞和满山荆棘,可当你踏过泥泞斩开荆棘之后,你会看到更多的路。
只希望多年之后,你不会后悔自己的选择。”
“大人年纪不比羡鱼大上几岁,可大人的话却让羡鱼觉得大人已经活过一辈子了,大人活得很通透啊。”她开着玩笑回应。
“或许我真的已经活过一辈子了呢?人在临死的时候,很多事情都能够想通,很多本来没必要到死才能想通的事情。”说完这句话楚渊就转身离去了。
她只是恭敬的跪在地上:“大人,羡鱼不会后悔的。”
楚渊没有给她回应,不到最后一刻,谁也不可能真正的做到绝不后悔。
后悔乃是人生常态,伴随一个人一生最常见的情感之一。
羡鱼看着薄纱,出神了,自己真的不会后悔么?
“大人可还要享用羡鱼的身子?”羡鱼喃喃开口。
“穿起来了吧,本官现在没这个心思,本官不喜欢楚渊说的话,你不该转达给本官的,本官讨厌现实的人。”张春摆手。
他真正的讨厌的是他无法挣扎的现实。
“那大人,关于粮食的禁令?”羡鱼追问。
张春也明白羡鱼先前的话就是摆明了楚渊的态度,自己再坚守禁令的话,楚渊也要断了他的香皂供给了。
“我大同县的粮食,不够楚渊开销的。”张春也给出了自己的答复。
“可是羡鱼的筹码不够?”羡鱼问,若是筹码不够,她会告诉张春,自己还是处子。
“楚渊究竟给你吃了什么迷魂药,给你调成什么样子了,动不动就用身子来说事?”张春皱眉。
“羡鱼只是知道大人想要什么,既然是合作,自然得拿出诚意。”羡鱼笑了笑,拿起薄纱披在身上。
张春再次叹息:“羡鱼,你终归还是稚嫩,你不懂男人。男人本性好色,可终归只有那痴儿,才会沉迷美色无法自拔。
你当真觉得本官夜夜留宿青馆,只是为了鱼水之欢?
本官只是太累了,需要好好的歇息一下。”
“去大同县的临县采购粮食吧,能采购到多少都是你们的本事,朝廷会不会真的下令禁止本官也不会知晓,你可以给楚渊一个满意的答复了。
唯一美中不足的就是,来人不是楚渊,而是你!”
英雄相惜,两人又都是边境微不足道的小县令,他真的挺想跟楚渊坐下来聊一聊的。
只是单纯的聊聊,一壶好酒,谈天论地,酒醒之后各自离去。
他回他的金水县继续发展,自己继续留在大同县醉生梦死。
他总有一种直觉,下次两人再见面时,一定是兵戎相向,其中一方,会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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