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初杂家老头的楚问生才三品,都敢闯御园,试探天后的态度,如今周铁衣自然更不用在意这禁宫威严。
天后看向眼前的‘人’,神色越发凝重。“杂家逍遥游,南方赤帝丹灵真老?”
虽然眼前是周铁衣的模样,但这神通手段却神似杂家逍遥游,借助万物之息游于天下,而此时这‘人’显然是借助南方之炁汇聚而来,与北方玄武类似。
一直以来周铁衣都没有展现过他神道的神通,这汇聚之法,正是借助太一玉碟,御使南方赤帝丹灵神位,从而使用相应的神通。
这其中代表的含义可不只是一尊南方赤帝丹灵真老,若周铁衣能够御使赤帝的神位神通,那么理论上他也能够御使麾下所有神祇的神位神通,顿时让其手段变化万千,难以克制。
天后联系前因后果,自己想到了一个原因,“混洞赤书!”
周铁衣得到混洞赤书的消息她当然也已经知晓,而周铁衣眼前的表现,有点类似于天一道主借取麾下神祇法咒的方式。
当然在根本上两者是完全相反的,天一道主是借取麾下神祇法咒,周铁衣是赐予麾下神祇虚位神格。
周铁衣笑而不语,显然不会解释这个问题。
天后也没有责问周铁衣私闯禁宫之事,规矩是有实力者制定的,周铁衣如今已经有实力制定规矩而不用遵守规矩了,这就是当初他教导梅俊苍的时候说的,不逾矩。
“周卿这是恨本宫夺了中央银行之权,所以意欲逼宫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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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没有计较周铁衣私闯禁宫,但是天后的指责却更加严厉。
周铁衣回道,“天后看我像反复无常的小人吗?当初陛下要了督查院之位,我应了下来,之后都没有说什么,天后要中央银行之权,我在群臣面前已经答应卸任,自然也不会反复。”
虽然周铁衣说自己不会反复,但是嘴上讥讽之意所有人都听得出来,不是周铁衣对不起朝廷,是朝廷对不起周铁衣,如此重臣之位都反复无常,稍微看到出一点成果就夺走,这放在哪个大臣身上,都让人心寒。
主忧臣辱,天后不好回答这句话,只有张岳松回答,“权出于上,我们臣子尽好本分,哪有反复之说。”
他没有贸然激怒周铁衣,因为接下来的谈判肯定离不开周铁衣,至少要先解决这一波天京的黄金危局,不能够立刻爆发。
周铁衣轻笑道,“权出于上,肆虐于下,若天后重用酷吏,就算满朝皆是忠臣,但也是百姓之祸,我虽然不怕酷吏,但百姓却怕酷吏,与其来日他人作刀俎,我为鱼肉,不如今日就鱼死网破,甘衡,你说是不是?”
甘衡立马答道,“周侯所言甚是。”
这句话他是真心实意的,也是周铁衣在天京一系所有人的想法,如果不在高文灿起势之初就打断他的势头,等高文灿真正得了权势,必然要拿他们这些周党之人一个个开刀,与其那个时候被杀,还不如现在有反抗之力的时候鱼死网破,至少不能够让天后重用高文灿这个酷吏。
听到甘衡这句话,梅清臣轻叹一声,这与他当初的境遇何曾相似。
当时他就是担心陛下重用周铁衣这个酷吏,因此才突然出手,打断周铁衣晋升的态势。
只不过没想到时过境迁,却是周铁衣打断另外一个酷吏晋升的态势。
当初自己是逼宫,今日周铁衣也是逼宫。
张岳松这时才反应过来,周铁衣弄出这么大一件事,居然是明面上是冲着高文灿去的。
看来这酷吏的杀伤力恐怕比自己想象得要严重得多,张岳松想道,他以前并不在意高文灿,只觉得对方是阿谀奉承的小人,但高文灿能够让周铁衣这么在意,甚至不惜专门打断高文灿腾飞之势,可见这酷吏虽然位卑,但是杀伤力可不低。
天后当然知道高文灿在做什么,高文灿想要用说书先生为切入口,掀起大狱,从而打破周铁衣在诛神司内的威信,这件事对于高文灿很重要,若没有变故,天后也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但现在用天京经济和高文灿的前途一比,孰轻孰重自然一眼就看得出来。
不过高文灿的前途下又隐藏着制约周党的手段,所以天后没有立刻回答,凝神思考着。
周铁衣也不着急,负手等待着。
当初梅清臣打断自己的酷吏之路,自己有办法接上,当天晚上就去给梅清臣送了一碗饭,让梅清臣吃下,让大夏皇帝相信自己有能力解决问题。
但如今这复杂的局面他可不认为高文灿有能力接上,既然天后想要拖延半日,给高文灿一个机会,自己就等这半日,看高文灿能够翻出什么来!
诛神司校场之上,呜咽的号角声吹响,天京卫押解着一位位说书先生,直接在校场上立下囚牢。
诛神司内的典狱院已经扩张了几轮,本来用来关押绰绰有余,但是高文灿虽然处处和周铁衣作对,但是却又一点点学着周铁衣。
因为当初周铁衣选择的酷吏道路和手段都极为老练,事后也被证明极为成功,让人不得不学。
坐在堂上,高文灿的兴致仍然不减,见周围诛神司的力士,小旗,总旗们神色凝重看向这里,他知道自己立威的机会来了。
就在他想要敲响惊堂木开始审理的时候,一位小太监火急火燎地跑了过来,高文灿识得这是平章宫内的太监,主动下了堂,拱手问道,“吕公公,可是天后有什么旨意?”
吕太监先是恨铁不成钢地看了高文灿一眼,然后又叹了一口气,最后才附耳对高文灿说了刚刚天京发生的事情。
高文灿听后,如同被晴天霹雳一般定在原地。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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