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六爷抓着季霜咛退着走出两人可攻击范围,然后将她往肩上一扛便奔下山去。

“走。”赵复周喊了一声后便与尤太岳迅速追去。

铁无衣也赶忙紧随其后。只见贾六爷扛着季霜咛跑进了山下一片树林,然后从树林里骑出一匹马飞奔而去。

赵复周止尤太岳道:尤帮主,别追了。我们先把瞿舵主尸身带走,然后快去飞鸽传书帮内弟兄,各地密切关注。我就不信,他还能飞天遁地不成。”赵复周说完与尤太岳急匆匆地离开。

铁无衣随即施展“风影渡波移步大法”,循着地上蹄印,一路追去。约莫半盏茶工夫便已追上。他立马凝神提气,一个纵身,飞掠过马背,将贾六爷和季霜咛全提了下来,那马儿兀自自由驰骋而去。

落地后,不待站稳,他忙腾一只出手点了贾六爷的穴道。然后又迅速帮季霜咛解绑去堵。

季霜咛见是铁无衣,一下扑过来,便委屈地嚎啕大哭起来。

贾六爷一脸惊愕地道:“你,你是谁?刚才是不是你救的我?”

安抚下季霜咛后,铁无衣冷冰冰地道:“我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你为什么要绑架季姑娘。”

“哼!我为什么要告诉你?”贾六爷冷笑道。

“不告诉我也罢,那等下让赵公子来将你带走便是。”铁无衣道。

一听到赵复周,贾六爷立马汗水涔涔。他咬了咬牙道:“好!我告诉你。但说完你必须放我走。”

“你在哪儿绑架了季姑娘?”铁无衣点点头问。

“我躲在茶楼里,偶然看到了她,临时起意,尾随其后,才绑了她的。”贾六爷道。

“为什么要临时起意绑架季姑娘?”铁无衣问。

“我现在被赵公子和运河帮的人一路追杀,如丧家之犬,全都是因为她的哥哥季度。我绑她,一是因为恨季度,二是我相信她会成我的救命符。”贾六爷恨恨地道。

“你不是季度的得力助手么?他为什么会让那些人追杀你?”铁无衣问道。

“我和那赵公子有仇,这两年,他联合运河帮的人一直都在找我。但我一直隐姓埋名,如果不是季度出卖我,他们本来并不容易找到我的。”贾六爷恨道。

“怪事。季度怎么会出卖一个对他忠心耿耿的得力助手?再说,季度与这帮人几次差点大打出手,他们也不应该走到一块啊?”铁无衣问道。

“哼!一切都是因为他们之间的合作。”贾六爷道。

“什么合作?”铁无衣问。

“一年前,国公府有个叫杜进的人在大月国失踪了。最近他们才从赵公子那里知道,杜进是被赵公子的人抓去了。”贾六爷道。

“赵公子为什么要抓这个杜进?”铁无衣问。

“因为这个杜进一直负责国公府与大月国的秘密联系。”贾六爷道。

“国公府为什么要与大月国秘密联系?”铁无衣惊问。

“哼,因为双方有着不可告人的勾当。”贾六爷冷哼一声道。

“难道这里面有什么政治图谋?国公府是不是想要让大月国制造边患,然后混水摸鱼,达到自己的政治目的?”铁无衣惊问。他想起那次夜潜国公府,偷听到季稳给季度讲过,曾派无命杀了从仙人关回京的胡建存将军,所以才有此一问。

“呵呵,算你聪明。”贾六爷道:“不过,人算不如天算。大月国去年发生了内讧,原先与国公府关系交好的皇帝被杀了,四王爷登基称帝。”

“四王爷?!”铁无衣惊道。他忽然想起曾在箱子里听到公夫人讲起,袁心怡的母亲李雀儿已是大月国四王妃,这么说来,她现在应该已是皇后了。

“不错。是四王爷高飞。”贾六爷道:“高飞不知怎地,并不喜欢与国公府交往,也不愿得罪季稳,便让杜进限期离开大月国境,由此,杜进在大月国遭到冷遇。没了大月国朝廷的保护,赵公子也就放心地将他捉去了。”

“赵公子捉他做什么?”铁无衣不解地问。

“因为杜进是国公府的人,他掌握着不少国公府与大月国勾结的信息,这里面可做些文章。这一点,前朝皇遗自然也是懂得的。应该是最近他们终于从杜进口中得到了有价值的信息,赵公子便开始要挟国公府与他们合作,否则便将国公府与大月国勾结的事情在大新朝公之于众。所以,国公府现在迫不得已,答应跟他们合作了。”贾六爷道。

“既然合作了,为什么季度又要出卖你?”铁无衣问。

“因为,赵公子提出来要国公府找到我作投名状,以示诚意。”贾六爷道。

“所以季度想抓了你交给赵公子?”

“哼!本来季度答应我找童百岁给我做个假身杀了交差。可恨的是,他又让童百岁把无命变成了吴名,让我错失机会。”

“你说什么?”季霜咛忽然睁大眼睛问。

“呵呵,季小姐,你哥哥身边的那个吴名是个假货,真的吴名已被他们赶下山崖摔死了。”贾六爷道。

季霜咛呆立半响,喃喃道:“怪不得,怪不得,这个吴名看上去那么奇怪,童百岁听到我哥哥和吴大哥的名字那么不自在……”忽然又流下眼泪,啜泣道:“原来,原来吴大哥已经死了……”

铁无衣自然不会感到惊讶,因为这些他都已知道。

铁无衣叹了口气道:“所以你知道季度要把你交给赵公子后,便逃了出来?”

“不错。赵公子和运河帮知道我逃了,就一路追过来。我逃到这里,正好在街上碰到季小姐,因为觉得他可能对我有用,所以你就绑架了她。”

“幸好我及时跟来,否则刚才季姑娘是不是就要被你杀了?”铁无衣怒问。

“没,没有。我没有想杀她,只是刚才实在没有办法了,才出此下策。”贾六爷急道。

季霜咛不知道什么时候停止哭泣的,今天所听到的内容已让她震惊到呆然无语。她实在不敢相信,自己的父亲和兄长竟然做出如此大逆不道之事。

“季姑娘,季姑娘。”铁无衣叫了她两三声,她才回过神来。

怔忡间,她喃喃道:“我真的不敢相信,真的不敢相信……”说着又兀自哭泣起来。

“现在可以放了我吗?”贾六爷哀求道。

铁无衣解开了贾六爷的穴道放了他。

贾六爷转身疾步逃去,片刻后身影消失。

铁无衣也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季霜咛,叹了口气道:“季姑娘,我们该走了。辛前辈和葛长老应该还在着急找你呢。你到我背上来,我驮你回去。”

说着,蹲下身将她背起,使出轻身功夫疾疾前行。

“季姑娘,假吴名的事千万不要外讲。”铁无衣道。

“为什么?难道心怡姐姐就这样被他骗下去?”季霜咛忿忿道。

“袁姑娘知道了怕是会承受不了,做出傻事的。”铁无衣道。

“哦!”季霜咛想了半晌答应道。

傍晚时分,终于赶到了约定地点。

辛止于和葛洪早已在焦急地等待。他们见铁无衣找回了季霜咛,都如释重负,喜笑颜开。四人去找了家客栈住下,第二天天亮后便继续赶路。

正赶路时,忽听季霜咛大叫道:“你们看那里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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