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汉子激动的双唇都打起了颤,看向张祎的目光更是充满了期望。
“你,你来找我们,是打算给我妈做打洞手术吗?”
病人家属搞不清楚什么腹腔镜又什么微创这些个名词,他们私下里交流时,将腹腔镜微创手术形象地叫做了打洞手术。
也对。
做过了腹腔镜手术,病人肚子上只能看到四个洞眼,每個洞眼留下的疤痕也就一指宽,比起拉大刀留下疤痕的触目惊心,这么点印迹根本就是不值一提。
更让那些拉大刀手术病人羡慕的是,做打洞手术的病人不怎么遭罪,上午做完了手术,到了晚上就能喝上点稀粥,第二天便可以下床走路,中间连针止痛针都不用打。
另一方面,病人或是病人家属都不懂医,他们之间的交流,早就把附院祎神吹上了天,说这位祎神主任的打洞手术什么病都能治,什么手术都能做。
所以才使得那汉子产生了如此误解。
不过,这误解倒也提醒了张祎。
若是孙胜利能把胸腔镜手术给操持起来,那心胸外科的崛起岂不要快了许多?
孙胜利接到了张祎的询问目光,下意识地点了点头,作为匹兹堡大学医学中心心胸外科的手术大拿,要是连胸腔镜手术都不过关,那可就让人笑掉个大牙了。
只是,刚点过了头,孙胜利便心虚后悔了。
他一个人也做不来胸腔镜手术啊!
再说了,附院也没得胸腔镜。
他原打算是以普胸手术为起始,夯实基础的同时,找机会做上一台两台体外循环下的心脏手术,来证明自己的实力,重振附院心胸外科的旗鼓。
所以,也就没着急向钟院长要求引进胸腔镜设备。
但就是这么电光火石的一瞬间,那张祎便把卫星给放出去了。
“哟……你也知道打洞手术呀,没错,我确实是过来跟孙教授商量你母亲适不适合做打洞手术的。可惜啊,你们吵着嚷着要转院,根本不相信我们附院,不相信我祎神千辛万苦才请回来的孙教授。
也罢,你们觉得别家医院更厉害,那就转去别家医院好了,我跟孙教授再安排下一个病人就是了。”
言罢,张祎作势要走。
那汉子情急之下,竟然噗通一下跪在了张祎的面前。
他作为家里的长子,做主要把老娘转院到市立医院,无非是想让老娘得到更好的治疗。
但去了市立医院,手术方式也是拉大刀。
他可是打听过的,胸部手术的拉大刀跟腹部手术的拉大刀还不一样。做胸部手术,不单要划开一道横贯半个胸脯的切口,还得把肋骨夹断好几根。
老遭罪了。
有做过开胸手术的病友跟他说,做完手术都三年多了,手术一侧的胳膊活动起来还是不怎么如适,一到阴雨天,就疼得不能喘气。
而眼下,有这么一个机会能让自己老娘做那种不那么遭罪的打洞手术,他这个当大儿子的又怎能轻易放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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