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虎再也顾不上什么师生礼节,一言不发,踉跄而去。
……
下午给盛家老太太和老老丁做了手术,手术做完,张祎回到科里时已经过了四点。
田小强已经在他办公室中等候多时。
“你表姨夫找到夜班司机了?”
田小强略显激动点了点头。
“前天就找到了,不过是个新手,我带了他两个晚上。”
果然是个讲究人……张祎笑了笑,叫过来陶彩蝶,让她带着田小强去趟人事科,把入职手续给办了。
“现在医院的政策我跟你说过了,非医护人员根本得不到编制,只能走合同制。”
张祎嘴上替田小强抱着屈,心里却在想,从管理者的角度看问题,这编制早就该取消了,包括医护人员。
于晓亮就是个典型案例。
如果他端着的不是一只铁饭碗,又怎敢如此嚣张?
反过来,站在打工人的立场,这编制其实也不是个好东西。
铁饭碗端起来,打工人的心里面确实踏实,可铁饭碗跟大锅饭是密切联系在一起的,而大锅饭只能解决温饱,若想吃好喝好,那就必须放下铁饭碗,换上一只瓷饭碗。
可惜的是,又有多少人舍得放下手中的铁饭碗呢?
所以,也就有了南边富裕北边贫穷东部发达西部落后的经济格局。
田小强从未奢望过编制,对他来说,能在彭医附院这样的单位打上一份临时工,都算是他家祖坟冒烟,更别说还能成为附院的合同工了。
陶彩蝶瞅了眼田小强,小丫头片子拿捏出了二姐大的姿态。
“田小强同志,我可把丑话说在前面了哦,在咱实验室,张主任老大我陶彩蝶老二,以后啊,你可得把招子放亮堂点,听姐的话,保你吃香又喝辣,不听姐的话,一准把你削爆炸。”
开出租车的,尤其是跑夜班的,那可都是见过世面的……田小强冷冷一哼,然后叫了声:
“彩蝶姐。”
陶彩蝶很是满意地拍了下田小强的肩,随后开开心心带着田小强去了人事科。
张祎泡了杯茶,坐下来打开了电脑,刚想投入到心内科论文的撰写中,丢在桌面上的手机便响起了音乐。
张祎瞄了眼来电显示,熟地一下端正了坐姿。女朋友大人查岗来了,态度必须端正。
电话接通,传进耳朵里的却不是之前无数个电话早已经习惯了的笑声,而是嘤嘤嘤的抽噎。
张祎心中一惊,连忙问道:
“怎么了?小溪,谁特么活腻歪了,敢欺负你?”
林若溪委屈道:“是我们师院学生会主席,张百万,你一定要为我报仇啊!”
张祎怒道:“你们学生会主席是男的还是女的?若是个男的,我将视其情节严重程度,赐予他鞭笞或宫刑处罚,若是个女的嘛……那本王就纳她为妾,让她受尽正宫凌辱。”
林若溪噗嗤一声,破涕为笑。
“那他既不是个男的,也不是个女的,你怎么帮我报仇呢?”
张祎一本正经回答道:“好办,送去暹罗当国宝。”
又听到了熟悉的笑声,张祎放松下来,问起林若溪究竟是怎么一回事让她如此委屈。
林若溪气呼呼道:“我们健美操队去帝都参赛是为母校增光,又不是去旅游,老师都答应了给我们买卧铺车票,可到了学生会那边,给我们买回来的却是硬座车票。”
张祎想乐却不敢乐。
“最气人的是,姓姚的那个学生会主席也要跟我们一块去帝都,他沾我们的光去帝都旅游也就罢了,可他给自己却买了卧铺票,理由是他路上要照顾老师。”
张祎终于没能忍住,笑出了声来。
“你还笑?”
林若溪的质问又带起了哭腔。
张祎乐道:“我当然要笑咯,路途遥远,旅程漫长,不找点乐子那得多枯燥啊。小溪,你闭上眼睛冥想一个画面,就当列车即将检票之时,你们一帮大美女当着你们带队老师的面把硬座车票全都撕了,以示对你们学生会主席的不满和抗议,那将是一个多么令人激动的场面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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