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小红最终没能扛得住钱的诱惑:“祎神,这事在电话中说不明白的,您看这样好吗?如果您下午有时间的话,我去附院拜访您。”

张祎笑了。

“你知道我现在是在哪儿给你打的电话吗?为了这个电话,我特意回了趟家。你啊,可不敢来附院找我,来了我也不会见你。”

贾小红也咯咯咯笑开了。

祎神爱惜名声,这一点,完全可以理解。

“要不,晚上找个地方,我请您吃個饭?”

张祎笑道:“不谋而合,那就去云湖饭庄好了,我来安排。”

贾小红愉快答应了下来。

张祎挂了电话,放下手机,又拿起了桌上座机,非常熟练的按下了一串号码。

“八斤哥,晚上多带几个兄弟去云湖饭庄吃饭,我有个事得靠你出手帮忙。”

彭州小名叫八斤的人不会少,但张祎认识的八斤哥却只有一位,淮塔一带的社会大佬,薛勇,薛八斤。

薛八斤连张祎要他帮什么忙都没问一下,便痛快答应了张祎的请求。

张祎接道:“你晚上早过去一会,嗯,五点半之前吧,我还得跟你说道说道怎么帮我这个忙。”

跟薛八斤通完电话,张祎美美打了个哈欠伸了个懒腰,可以安心睡个午觉了,等今晚把事情办妥,明天就可以尽情收拾那个不知天高地厚的于大主任了。

刚想撂倒,手机来了电话。

张祎看了眼显示屏,气得直想骂人,臭不要脸的王宏磊,你特么原先的周三休息不是改到周末了吗?大中午打搅他午觉,不光欠骂,而且欠揍。

“别特么跟我说傍晚去打球,我现在可是主持中心的副主任,为了全世界人们的健康事业忙得就跟个陀螺似的,哪有你们工人阶级来的清闲啊!”

王宏磊毫不客气怼了过来:“你丫放屁也得选个时机场合吧?哥马上就要背叛工人阶级了,下个礼拜一就要跟你这个臭老九同流合污,也成为知识分子的一员喽!”

张祎颇为惊喜道:“你拿到进修名额了?”

王宏磊纠正道:“那不叫进修,叫脱产学习,为期一年,等明年这个时候,哥也是正儿八经国家承认的大学生了。”

韩村电厂每年有两个保送至华东电力学院脱产学习的名额,在电力系统,一个华东,一个华北,俩电力学院的毕业证可是金招牌。

比起清北,有过之而无不及。

虽然只是个为期一年的脱产学习,但毕业后领到的却是正儿八经的大专文凭。

可想而知,这个名额有多金贵。

之前,王宏磊对厂里这俩名额想都不敢想,就算他拎上一麻袋的钱,也敲不开厂老大谷江波的家门。

但,一个半月前,在云湖饭庄跟古老大喝过那次酒之后,情况便发生了翻天覆地的转变。

先是上面领导说,王宏磊这个小伙子工作表现挺不错,放在机组维修班太屈才,理应调去安检科担负更大重担。

干了一个月的安检,上面领导又说话了,王宏磊这个小伙子很好学,既然如此,那就保送他去电力学院好好学上一年吧。

整个过程,王宏磊一分钱的礼没送,一顿饭没请,反倒有那么两回被古老大叫去了他办公室,头一回接了古老大送给他的两条烟,第二回拿了古老大赏給他的两瓶酒。

王宏磊当然能够拎得清楚,他所得到的这些,全都是拜好兄弟祎子所赐。

“晚上一块吃饭,我要把咱高中几个玩得好的兄弟都叫上,玛德,以后谁要是再敢叫我工人老大哥,我特么一准跟他翻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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