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开追上我,扯住我的胳膊,我回头看一眼他抓着我的手。他把手放开,站在原地搓着手,“沛珊,对不起啊,我以前,我……”我果断打断他的话,“以前怎么样,都过去了。以后就不要再提了。我们都有各自的新生活,希望谁都不要打扰谁。”
“不是,我不想要打扰你,我是想要补偿你,弥补我犯下的错。你不知道,这两年,想起以前的种种,每一个画面,我的心里都越来越不是滋味。对不起啊,姗姗。”
“不用对不起,一是没必要,二是,还是没必要。”
“你知道的,那时候,我一直在用药物在维持,我的心理出现了问题。”
“我们的人格都是不健全的,没有天生就人格健全的人,只有后天慢慢健全。很多事情,不用太放在心上。”
我的这种漠然的态度,让张开一时有点哑口无言,有很多的失望从眼睛里流露出来。
“过去,有我们那么多难忘的回忆,美好的曾经,难道你真的,真的就一点都不怀念吗?都忘得一干二净了吗?”他的声音温柔下来,试图唤醒沉睡在我记忆中的往事。
“再美好的曾经,都只是曾经。再难忘的回忆,也只是回忆。不过,确实很难忘。回忆和曾经,都是为了让人成长的。成长了,难忘的就忘了。人应该活在当下和未来,不能老是活在过去,不管是美好的还是伤筋动骨的。”
“你还是怪我的。”
“我至于吗?”
“你心里真的没我了吗?”
我非常坚信的直视着他,“你觉得我心里还有你吗?”
“别这样,姗姗。”
“叫我大名。”我说。
“好,沛珊,你总得给我一个机会去弥补你吧?”
“还有必要吗?”
“你别这么咄咄逼人好吗?”
“你觉得我咄咄逼人吗?我只不过有什么说什么。”心里完全没一个人的滋味,原来是这样,舒服。因为不在乎,所以这个人就变得无关紧要。说什么,做什么,都不用再前思后想,费尽心力。自己就会变得身心舒畅。
他揉揉太阳穴,揉揉脑门,掐掐眉头,叹一口气,“沛珊,别这么剑拔弩张好吗?”
“我非常心平气和,是你多心了。”我还是不紧不慢的说。
“有很多事情,真的到了那一步,才发现完全不是自己想的那样。我真的很失望。对婚姻,对现状。真的很后悔。你知道吗沛珊?真的!很后悔!珍妮真的……”
我打住他的话,“你的事情,跟我没有半毛钱关系。所以,也不用跟我细说。”
“你现在已经这么厌恶我了,这么不关心我了。”
厌恶?不关心?我很奇怪,他为什么用这些词。我跟他之间,没有爱了,也就没有这许多相关的情绪。
“对不起,我真的还有事。”我离开了他的火锅店。
不知为什么,心底里很爽。
生活,如人饮水,冷暖自知。好坏都是他自己的事。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和白玫瑰生活在一起的时候,觉得红玫瑰好。后来,娶了红玫瑰,却仍然想着白玫瑰的好。觉得,还是最爱白玫瑰。人的本性,总认为不拥有的那个好。
新是广告文案交到钱珍妮办公室的时候,钱珍妮原封不动,看都不看一眼,扔给我,叫我重做。
“你为什么不看一眼,就叫我重做?”我问。
“多嘴什么?我现在是你的上司,我说不行就是不行,我让你重做,你就得重做,懂?像你这种新来的实习生,没个三四次,你就想通过?告诉你,让你重做七八次十几次都是再正常不过的。”
“你不懂得尊重别人的劳动成果是吧,好,你看着我的眼睛。”
钱珍妮看着我的眼睛。“看着了,怎样?”
“好,你听好,这个文案,你仔仔细细看完,再给我下评语。如果你不看,我只要去找创意部长亲自看,”我说。
“想被骂,想被开,你就去。不想,就乖乖回去写文案。”钱珍妮狠狠瞪着我。
“我在火锅店见到张开了,这个文案,是他给了我灵感。你不看真的太可惜了。哦,对了,他还请我免费吃了一顿火锅,恩,味道不错。”我故意激她看文案。
果然,钱珍妮的脸色变得越来越难看。为什么难看?因为张开是钱珍妮的底线。张开现在是她的丈夫,是她女儿的爸爸。
“你为什么去找他?打算用这样的方式报复我?”钱珍妮问。
“值得我费那个心思吗?”我笑一下。
“那你是什么意思?”钱珍妮从桌里绕出来,绕到我的面前。
“钱组长,请你仔细地、客观地看待我的文案。”我把文案夹子拍到她怀里。
她打开文案夹子,快速看完文案,然后把文案从夹子里拿出来,塞进粉碎机里。
“不通过。”她说。“再写,不愿意写直接滚蛋。”
我要是赌气,拍拍屁股走人,不是正着了她的道?
“写就写,临走提醒你一句,女人生气是很容易长皱纹的,加速衰老。”
“李!沛!珊!”钱珍妮吼。
“嘘!”我指指办公室外面,虽然关着门,但在办公室吵架,外面还是能听得一清二楚的。“这里不是吵架、发火的地方,用不着这么激动。”
“明天早上,文案放到我桌上,写不出来,就走人。”
“放心,你不会如愿以偿的。”我笑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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