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你们夫妻间的事。”

“说句实话,我总觉得你从没离开过我和卫辰的生活,我们两个中间,总是隔着一个你。天冷了,他首先想到的不是我添没添衣,而是你添没添。喝多了,半夜醒来他念着的名字,也是你。就算我怀了他的孩子,也还是拉不回他的心。他的心就像种在你身上一样。”习敏熏平静如水的说着,恐怕心里的悲伤和不快早已波涛汹涌,在决堤的边缘。

她这样一说,我真的发现自己不知不觉,已成为了她和卫辰婚姻的第/三/者。我曾经讨厌至极的一个灰色身份。

“错了,无论如何,是你赢了。”我说。

习敏熏摇摇头。

“因为你肚子里的孩子,就是你跟他的纽带,孩子的身体里流着你们两个的血液。”

“卫辰不回温哥华,他在这边还有项目没有做完,他和你……你们……”习敏熏难以启齿。

这难以启齿让我愧疚,“我和卫辰只是干兄妹,从小一起长大的朋友,仅此而已。”

“卫辰恐怕不这么想……”

“你放心回去吧。”

“佩珊,我知道我应该跟你说声对不起的,不管是从前还是现在。我做的所有事情,也都是为了弥补我心里的愧疚。如果没有我的参与,或许成为卫太太的,就是你。”

“过去的事不想提了。”我打断她的忏悔。

她摸着自己的肚子,很满足的笑一笑,“女人怀孕以后,就会变得更勇敢,你相信吗?”

“相信。”

“女人的一生,只有怀一次孕,生下属于自己的孩子,才算完整的人生。你也应该再结个婚,以后生个属于自己的孩子,这样,你的人生才算完整。”

“我的事就不用你操心了。”

“佩珊,别对我这么敌意好吗?你忘了,我们曾是朋友。那么好的朋友。”

“别这么说,我当不起你的朋友。”

“我知道我骗过你,可是,我那时候是真的……真的把你当做我最好的朋友的。”我打断她的话,“是吗?最好的朋友?”

她有些心虚的看看我,声音分贝落下去,“是的,最好的朋友。”她的眼睛出卖了她。我忽然搞不清楚她这次来的真正目的是什么,真的只是来告别的吗?还是另有目的?

“请你放弃卫辰吧!”这才是她临别前来找我的真正目的。“你和卫辰,永远不可能在一起!卫辰,是我和我肚子里的孩子的!”

“一路顺风。”我再次对他说。

“你也保重。”她说。

将近两年后,我在网上发出将近两百份简历,收到二十六份面试邀请函。一个礼拜的时间,我几乎都奔波在面试路上。

崭新的形象,崭新的心态,让我在面试官面前自信了许多。

张开母亲从乡下搬回了市里,张开和钱珍妮从那处房子那儿搬走了。偶然在微博闲逛,看到钱珍妮的微博,她们卖掉了张开家原来的老房子,在新城区买了一套一百三十平的新房。

钱珍妮晒了很多新房子的装修照片,最醒目的照片,还不是这个,而是她怀孕的各种孕检照片,直到孩子出生。每一阶段都有照片。以及鲜红的结婚证。

看时间,应该是在他们的孩子六个月的时候,拉的结婚证。现在,他们的女儿已经一岁多了。

习敏熏生了个大胖小子,七斤八两,长得和卫辰小时候的照片近乎一模一样。眉眼间,也添了些习敏熏的神韵。他们的孩子,长得当然像他们了。孩子满月那天,习敏熏特意发了一张他们一家三口的照片给我。

而我和米晖,也在我妈和立夏的撮合下,关系有了微妙的变化。

米晖买了一辆车,这几天他专门休年假,陪我到各个面试点面试。

最后,来了三通录用电话,在米晖的建议下,我选择了一个广告公司。可能米晖觉得我有许多奇思妙想吧。

我被分到了创意部。

报到第一天,人力资源部的李媛姐领我去创意部找部长。这创意部部长是一个留着长头发的中年男人,三十六七岁的样子,酷酷的,嘴巴特毒辣。后来我才知道,他是一个香港人,在内陆长大。他妈妈是内陆人,他爸爸是香港人。

“你就是新来的实习生?”他上下打量一下我,眼光轻蔑。

“是,毛部长。”我挺胸抬头的站着。

“你叫什么名字?”他说话的语调真奇怪,像是审问罪犯。跟他的眼神,什么相配。

“李佩珊。”我回答。

“那个,你今年贵庚啊我说?”哦,忘了一点最重要的啊,他这人举手投足、说话语调,还有点女性化。他的眉毛修的比女人的还精致,右耳还戴了一只黑色的耳环。

“我今年三十二。”跟他比,我觉得我似乎有些男性化。可能是因为经历了这么多,更懂得隐忍和坚强了。

毛部长抽一下嘴角,睫毛一低,眉毛一挑,“三十二?我说那个谁,李媛姐啊,你们人力资源部逗我玩呢吧。我限定年龄在三十岁以下,你们怎么给我招了个这么老的啊?”他说话很刻薄,但刺痛不到我身上。因为我是一只刺猬。

“是总经理和李部长定的人选,不是我啊。不过,你相信一次总经理和李部长吧,他们的眼光不会错的。”李媛姐说。

“她试用期通不过,我不留人。”毛部长用一种看关系户的眼光看着我。“哎,我说,你和人力资源部李部长是什么亲戚啊?”

“我跟李部长不是亲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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