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时,给了阿南一个眼神,拉着我走出便利店的门。

“哥,我不能丢了这份工作。”我停下脚步,对卫辰说,然后转身往回走。“现在我特别需要这份工作,而且这里又离家近,你不知道我现在找一份工作有多难。”

“明天我帮你在别的地方找一份,你也不看看那老板是个什么德性。”卫辰说。

回到家,卫辰十分熟悉的从他房间的墙柜里拿出一个急救箱,拿出消毒药水和棉棒,把我胳膊上和手背上的伤口小心清理了一下,“看你把自己弄的。”

我妈从厨房跑出来,“哎呀,珊珊,你这是怎么了呀?怎么弄成这样呢?”

“就是货架倒了,没事的妈,就是一些蹭伤。”我说。

“来,我来吧。”我妈去拿卫辰手里的棉棒,卫辰说:“妈,已经好了。”

“到底怎么回事呀?”我妈心疼的问。

我从包里拿出一袋钱,交给我妈,“张开来找过我了,把这个交给了我,说是按照财产分配合同重新分配后的财产。还有就是,他爸不在了,出了医疗事故,输液输死了。”

听到这个事儿,我妈还是愣了一下神,惋惜的长叹了一口气,“唉,你说这事儿出的,好好的一个人怎么就能给输液输死了呢?虽然张开跟他妈不怎么样,但张开他爸那人还是挺厚道的。”

“你是应该去送送你公公,可是闺女,张开妈跟那钱珍妮可不是省油的灯,你去了能行?还不打起来?还是考虑考虑再说吧。那一家子,唯一一个通情达理的人已经不在了。”我妈劝我。“我们作为旧相识,都应该去送送老爷子的啊,可不太合适又,唉。”多次斟酌,我妈仍然犹犹豫豫,顾忌到前婆婆跟钱珍妮有可能会发疯,当场发作。

我也害怕,因为我的出现把公公葬礼给弄得乌烟瘴气,不得安宁。

“实在想去,那就等葬礼结束再去,也一样,还能避免一场闹剧。”卫辰提议。“那什么,到时候我开车送你们过去。”

“卫辰这个主意行。卫辰啊,你工作忙,到时候你就不用送我们过去了,我们自己过去就行。你媳妇身体还好吧?”我妈拐个弯,拐到卫辰老婆身上,不让卫辰去送。

“对呀,嫂子和孩子都没事吧?”

卫辰点点头,眼睛躲到别处去,简略回答,“哦,都没事。没关系的妈,我到时候开车送你们过去,就一脚油门捎带的事儿。”

就这么,我辗转在以前老邻居那儿打听到了公公下葬的地址和日期。当天下午晚一点,我和我妈换上一身素色的衣服,围着黑色围巾,搭上卫辰的车,到了墓地。

这时候,天色已经暗了下来,夕阳在墓地背后晕染出半边天的枣红色的霞光。墓地十分安静,逝者都在这片土地里默默安睡,包括张开父亲,我的前公公。

我和我妈两捧菊花轻轻摆在墓碑前。

“爸,我和我妈来送您了,您一路走好。”我在墓碑前跪下,低声念完,磕了三个头。

我妈鞠了三个九十度躬,“亲家公啊,你走好啊。在那边见到佩珊她爸,你俩搭个伴儿。”

一同来的卫辰也鞠了三个躬,向亡者表示敬意。

晚上回到家,我妈突然胸闷,卫辰又赶紧驱车把我妈送到医院。在医院,跑来跑去办理各种手续,不让我插手。

接下来的几天,卫辰上午和下午正常上班,早中晚饭在家做好送到医院。有句话说得好,想做的事总能抽出时间,不想做的事,怎样都没空。

这天,卫辰把煮好的小米南瓜粥送到医院,人还没进病房,声音就先传进来,“妈,熬了点小米南瓜粥,您最爱喝的。”

一进病房门,卫辰就感受到了怪异的空气,卫辰不知道,就在他来的前十分钟,习敏薰来了。习敏薰声称来看我妈的,带了一堆大包小包的营养品,还有按摩器。

十分钟前。

我刚为我妈按摩完左半边身体,正要换到按摩右半边身体。习敏薰不请自来了。

“干妈,您好,您身体好些了吗?不好意思啊,我是卫辰老婆,本来前几天就该来看您的,临时有事没来成,这不,手头事儿一忙完就赶紧过来了。”习敏薰甜腻又亲密的说。口气和表情都稍微有些夸张,总让人觉得哪里不舒服。

哦,谢谢。快,佩珊,请客人坐。”

我让开凳子,请习敏薰坐。

习敏薰不坐凳子,直接坐到我妈的病床边,关切而殷勤的拉住我妈的手,把一个护身符放在我妈手里,“干妈,这是我妈以前从一个大师那里给我求的,我一直带在身边,现在给您,保佑您早日康复。”

“这不行,不行,这么重要的物件,你自己留着用吧,我不能拿。”我妈把护身符还给习敏薰。

我倒了一杯水给她,待客之道。“谢谢你啊妹妹。”

她这“干妈”、“妹妹”叫的,特别顺溜,仿佛就是真正的一家人。我浑身血液打了个颤,所有汗毛立了个正。

“不用这么叫。”我说。我把手里削好的一个苹果递给我妈。

习敏薰笑嘻嘻的截下我妈手里的苹果,拿过水果刀,把苹果一块一块削在盘子里,用牙签一块一块扎着喂我妈吃。

“谢谢你,我自己可以。”我妈拿过盘子自己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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