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事院。

来俊臣阴郁的目光紧紧盯着手中的宣纸,他阅完纸上的内容后,随即将纸卷用力揉成一团,攥在手心中。

哼,好一个狡兔死,走狗烹!

……

已是卯时一刻,武三思手持笏板站在宣政殿门外,一双眼珠子左右转动,泛着疑惑心道,今儿也不是休沐,为何还没有一位大臣进宫上朝呢?

正想着,宣政殿的大门徐徐打开,他掀了官袍跨步而入,一看到空荡荡的大殿上只坐着武曌一人,却不见常在身旁侍奉的上官婉儿,更不见左右宫女,心下更是狐疑万分。

再看龙椅上武曌的面色,却比那六月的暴风雨来临前的乌云还阴沉,他心中不禁咯噔一下。

他急忙快走几步,来到龙墀前,深深一揖,恭敬地问道:“陛下,今日早朝,何以不见百官身影?”

武曌没有立即回答,只是用那双深邃而犀利的眼睛盯着他,仿佛在探究他的内心。武三思心中一阵发毛,但又不敢抬头直视,只得保持着低头的姿势。

过了好一会儿,武曌才缓缓开口,声音低沉而冰冷:“三思,你一直做事深谋远虑,小心谨慎,可是这一回,你却走错了一步棋。”

武三思握着笏板的指尖一抖,“陛下……何出此言?”

话音未落,他背后响起了一个沉稳从容的脚步声。

“梁王武三思设计毒害故太子李弘,栽赃嫁祸雍王李贤,该当死罪。”

武三思听到那醇厚的声音,更是如坠冰窟。他缓缓转过身,只见祈墨背着光,身姿挺拔,如一位阎罗判官径直向他走来。

“祈寺卿……”武三思喃喃道,心中涌起一股不祥的预感。

祈墨走到武三思面前,目光如炬地盯着他,仿佛要看穿他的内心。

武三思心中慌乱,但他仍强装镇定地抬起头,直视祈墨的眼睛,“祈寺卿,此言差矣。我武三思对朝廷忠心耿耿,怎会做出这等事情?定是有人陷害于我。”

祈墨冷面看向武三思,“陷害?梁王,你以为你的所作所为就无人知晓吗?你的罪行已经被大理寺查实,还是老实认罪吧。”

武曌此时也冷冷地开口道:“三思,朕一直念在你父亲的份上,对你多有包容。但你这回所作所为,实在太过份了。你以为你能够瞒天过海,殊不知人算不如天算。朕已经查清了一切,你还是老实交代吧。”

“交代什么?”武三思忽而直起腰身,“我武三思不明陛下与祈寺卿所言,别拿些莫须有的罪名扣到我的头上。”

“当然是交代你对故太子下毒之事。”祈墨的目光如一把冰刀,毫不留情地刺向武三思的心脏。

武三思心中一凛,但他仍强装镇定,故作不知地说道:“陛下,臣真的不明白祈寺卿在说什么。臣对大周忠心耿耿,从未有过任何不轨之举。若有人陷害于我,臣恳请陛下明察秋毫,还我清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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